正文 第一章 種子(1 / 2)

二十年前,沈家老宅忽起大火,火光衝天,當地同盟會接受處理這件事,卻並沒有發現什麼端倪,但卻在快要放棄之時,同盟會會長餘澤在火光中發現一個人影,餘澤定睛一看,一個婦人挺著大肚子向自己這邊走來。那婦人越走越近,餘澤認出來了他,原來是沈家三太太,雖然挺著大肚子,在火光中走出,但三太太風韻猶存,仍不失雅姿。餘澤與沈家交情深厚,並且和沈家老爺沈明嚴是拜把子兄弟,便收留三太太讓他回到自己府上歇息。同盟會中大都是粗人。但餘澤不同,餘澤曾是京城考試中的舉人,之後又被朝廷重用,但因不滿朝廷官場黑暗,自己心直口快,得罪了不少人,便提前告老還鄉。回到鄴城,無所事事,整天泡在酒館裏,用酒買醉,這時沈學嚴見到了餘澤,兩人情投意合,變拜了把子,做了兄弟。沈學嚴在當時是商人,有一定的家產,這也為後來餘澤成立同盟會提供了基金。餘澤回到府上,見三太太安然無恙,便放下心來,餘澤暗下誓言,一定照顧好三太太和她肚子裏的孩子。半年後,孩子順利生了下來,三太太按照之前老爺子的想法便給他起名為銘炎,但銘炎生下後的半年,三太太日益衰老,仿佛這個孩子加快了她的死亡。在火災的一年後,三太太無因老死。餘澤內心受挫,覺得自己違背了當時的誓言,想要尋死,但又想到沈銘炎,就打消了這個念頭。沈銘炎七歲開始學武,十歲時已經打遍鄴城同齡學子。閑時,沈銘炎與管家在鄴城的街道上轉悠,不知不覺就轉到了沈家大院。沈銘炎未曾來過這裏,但他又感到一種說不出的熟悉,當他問道管家這裏是哪兒時,心裏一頓感慨“這是我家啊。”走進院門,不難看到院內當時的繁榮都毀於一旦,後院內一派荒涼,雜草叢生,白骨森森的景象映入眼簾,銘炎不禁打了個寒顫。十年來這裏無人問津,好心的鄰居最多也隻是幫著打掃打掃院門,但卻沒人敢進院。這時,他想到了自己的名字“銘炎,不就是先父讓我銘記十年前的烈火麼。”說著,他回到了餘府。他找到餘澤,問道:“叔叔,先父賜我銘炎一名,一定是想讓我銘記那場災難,您能告訴我那場火災的細節嗎?”餘澤神情難堪,明顯不想讓銘炎知道些什麼,於是便搪塞了幾句:“孩子啊,那場火災純粹是意外,是你家大廚忘記關灶火,讓火蔓延了整個草屋,最後使得整座院子都起火,我早就給你父親說過把那間草屋換掉他就是不聽,最後釀成大禍,唉,你說你父親當是要是聽我的多好。”事件發生的二十年後,沈銘炎漸漸長大成人,同盟會會長餘澤突然臥床不起,病入膏肓,一天餘澤突然把沈銘炎叫到床前,對他說:“孩子,我知道我現在的身體狀況,時間不多了,也該把真相告訴你了。先從我和令尊的故事說起,我和學嚴是很要好的朋友,在我辭官回到鄴城後,是令尊收留了我,這些你多少有些耳聞,其實你父親才是同盟會會長,但是有一天,你父親突然失蹤了,我找遍了鄴城都找不到他,當時同盟會上下人心惶惶,群龍無首,眼下學嚴又不在,我隻能硬著頭皮上任。大約一年後,你父親回來了,起初我並沒有認出他來,還是你們家的管家認出他的,時隔一年,理應我不會認不出來他,但令尊當時確實發生了一些變化,令尊雙瞳異色,一襲銀發,臉龐也變得俊朗了些,但他的神色裏有說不出來的哀傷。這時,我便感到不對。一次偶然,我看到令尊打坐,我不想打擾他,便在遠處觀望,這時,他雙眼突然睜開,手裏多出一把刀,這把刀就是陰魂刀。我雖然見識短淺,但我也多多少少知道這把刀,這把刀是厲鬼魂器榜上名列前茅的魂器,多少厲鬼夢寐以求得到它,我眼睛一黑,便暈倒過去。等到我醒來,發現自己在一間小屋子裏,眼前出現了一個人影‘這不是學嚴麼?’我心裏想,但我愈發感到事情的不對勁。我低下頭沉思,學嚴走近我,對我說,‘你看到了,對不對。’我裝傻‘看到什麼’學嚴仍追問‘那把刀’眼看藏不住,我便點頭默許,誰知道會引來學嚴的一陣歎氣。‘一年前,我與厲鬼首領嶽展堯秘密會麵,這件事我連你都沒說,可見這件事的重要。他告訴我厲鬼麵臨滅亡,靈鬼族的人趕盡殺絕,搶走了厲鬼許多件有名的魂器,厲鬼族人失去了魂器,戰鬥力大大下降,眼下隻有把陰魂刀拔出才能拯救厲鬼族了。我便隨他去了陰魂刀所在地。那是一座雪山,我們徐徐登上。眼看就要登上山頂,一陣雪崩將嶽展堯一行人震下,我隻得獨自前行。最終,我登上了它,站在玉龍峰頂,我有種說不出的輕鬆,我看到陰魂刀禁錮在冰內,我用盡畢生之力將它拔出,就在那一瞬間,我聽到了亡靈的哭嚎。我感到我體內的血霎時間凍在了一起,我感到無比的寒冷,仿佛有千萬亡靈要奪走我的命,我一步一顛地走下山峰,看到嶽展堯他們在山下等我。當嶽展堯看到我時,一陣驚訝,小聲嘀咕道;“這陰魂刀還有這功能。“我渾然不知所措,嶽展堯告訴我,在我取下陰魂刀那一刻,我變成了厲鬼,並說隻要我願意,他可以放棄現在,讓我做萬鬼之首。我笑著推辭。這一年內,我的樣貌變化越來越大,手刃了近千隻靈鬼。這時我想到了我的家人,我便告訴嶽展堯我想回來看看,他人也很爽快,便答應了我,就是這樣了。’令尊的敘述就到這裏了,殊不知靈鬼族那群人竟然找到了學嚴的家,並一把火點了這裏,等到沈家人全部死去,他們才離開。可是,他們不知道,三太太卻沒有死去,而是呆在密室待了一整天,他們埋下了憎恨的種子,這粒種子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