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看樣子是為兩國的友好關係而來,但最令夜婉凝想不通的是,軒轅淩霄乃一國之君,即使兩國和睦,帝君隻需派使者送到禮物即可,何須帝君親臨他國,實乃怪哉。
忍下心中的重重疑雲,還是決定先看看接下來事情如何發展,然後再做打算。
禮物都獻完後,雲帝才宣布晚宴開始,一大群舞娘蓮步輕移,薄薄的紗隨著她們的走動而翩飛著,走至大殿中央便舞起了“妖嬈”。夜婉凝向來最受不了的就是這種熱鬧的場麵,妖媚的女人,大方男人,即人們虛偽的嘴臉。淡淡的掃過芸帝那張似要流出口水的麵容,在看周圍大臣們相互恭維的把戲,幾不可見的蹙了蹙眉,上座的軒轅淩霄自夜婉凝入座開始就一直饒有興趣地看著她的各種反應,剛才那一下小動作自然也逃不過他的“法眼”。,略帶詫異的挑了挑眉,而這時,夜婉凝也仿佛察覺到這視線一般,緩緩地扭過了頭,兩道視線相交錯,衝著暮帝微微一笑,便將視線收回,落在手中的茶盞上,隻是心中更加疑惑,越是猜不透著,軒轅淩霄此番前來究竟所為何意。
因不喜這虛幻的和睦,便不與旁人攀談,僅是低頭淺嚐著茶水,大臣們也似習慣了一般,不去打擾她,留給她一片安靜的環境。
正觀看著舞娘那妙曼的身姿的芸帝又瞥見那安靜的一片區域,嫌惡地皺了皺眉,兩眼總是有意無意的看向夜婉凝身後的聆梅,眼中一抹異樣的光芒閃爍著,一心隻顧思索今夜的疑惑,倒是沒有看到芸帝和自己貼身侍婢的一係列小動作。
但作為旁觀者的軒轅淩霄,卻是將這一切盡收眼底,盯著夜婉凝的眼中趣味更濃。
一舞畢,舞娘緩緩退場,正要進行下一曲時,一個身著藍衣的女子卻走了出來,緩緩立步於大殿正中央,對著上首的兩位帝君盈盈一拜,還不時地對軒轅淩霄暗送秋波,微低的臉上是一派幸福的笑容,麵頰也微微泛紅,少女的青澀與春心萌動的嬌羞模樣實在場的男眷心思繚繞,好一陣想入非非。
突然的安靜,終於讓夜婉凝抬起了頭,略含嘲諷的掃過殿上的藍衣女子——楊媚兒。楊將軍(從二品)唯一的寶貝女兒,楊將軍是一個品行端正之人,對府上的妻兒自然也是極好,但卻因著楊府向來少女,他更是疼女入骨,以致她竟成了一個驕縱楊家女,平日裏極是不好惹,也總是一副高傲的小姐模樣,然不可否認的是,此女的舞技堪稱芸國第一,幾乎是無人可比,因此也被世人稱作“芸國第一舞”。可子女平日裏與丞相並沒有什麼交際,也不知為何,夜婉凝總感覺她看著自己的眼神中,有種不甘以及……恨。
雖不知這是為何,但卻隱隱覺得這與今夜暮帝來此的目的,脫不了幹係。
正思索間,隻聽殿中女子滿含嬌聲的嗓音傳來,“皇上,臣女有一個不情之請,還望皇上成全。”
“好,好,好,朕一定成全,”還沒等楊媚兒說出請求,芸帝已經等也等不及了,急忙地想要成全美人來博美人一笑,可惜她不是楊貴妃,他也不是唐玄宗,注定他博不來美人一笑。這樣可笑的行徑,不過是為他人做了個樂子罷了,聽著芸帝的回答,夜婉凝嗤笑一聲便不予理會,在座的各位臣子亦是視而不見,顯然已經司空見慣了,而低頭淺嚐酒品的軒轅淩霄卻是緩緩勾起了嘴角。
“謝皇上,”嬌聲謝恩後就起身踱步向著夜婉凝走去,臨走還不忘對軒轅淩霄拋個媚眼,奈何人家隻顧低頭品酒,哪有一點要理的意思,最後隻能忿忿的走開了。
察覺眼前有一片黑影罩下,夜婉凝終於抬頭正眼打量了走至眼前的楊媚兒一眼,本打算不做理會,卻見眼前女子緩緩開口,聲音嬌鬱,但說出的話卻使夜婉凝猶如頭頂驚雷陣陣很是震驚,隻聞——“臣女自幼便聽聞夜相大人才織豐富,早已想與您指點些技巧,奈何,丞相大人日理萬機,臣女又膽小怕事,遲遲不敢去叨擾大人,這會兒子聽說大人明日便要作為和親公主為芸暮永和之宜遠嫁他鄉?臣女實在不舍,這才大著膽子請求皇上答應臣女這個請求還望丞相大人賞臉。”一番言辭讓人聽了隻覺感動又不忍拒絕,字字關心著即將“離家”的丞相,又道出了這次請旨之艱難,內心的苦苦掙紮,又不舍丞相、又膽小不敢,但最終鼓起勇氣可見其一片赤誠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