拱橋溝的瀑布 夢魔初現(1 / 3)

“啊,求你不要再來找我啦……”

一聲尖叫,我知道又是老父親做了噩夢,這一個月來他已經連續做了好幾次一模

一樣的噩夢了,所以母親才打電話叫我回家來看看,我常年出差在外,除了過年一年

中偶爾回幾次cd,心中對父母愧疚的很,所以這次利用公司組織交流學習的機會回

家準備帶老父親出去轉轉散散心,可我剛住下他又做了噩夢。

我開了燈,起身來到父親的房間,母親已經從床上做了起來,父親的額頭全都是汗,臉色很差。

“你這樣還讓人睡覺不,本來我的睡眠質量就不好,你就不能消停點,都一個月了,幾乎天天做同樣的噩夢,到底當年你幹了什麼,別人老是托夢纏著你呢,老黃?”

母親碎碎的說著,全是不滿,因為她身體的原因,確實這個月老父親讓她吃苦不少,每晚都被父親的夢給弄得整夜失眠,還不得不去安撫父親。

“媽,不要說了,老頭子也不是故意的,今晚我和他睡吧,你去睡我的房間”,我看了看父親輕聲的對母親講。

母親沒有再說什麼了,離開了房間,而父親這時卻才小聲的說了一句:

“對不起,老劉,真不好意思”。

我關上了門,躺到床上,用手安撫著老父親:

“老頭子,不要怕,就是一個夢而已,明天我叫上咱姐和她們的娃娃一起出去散散心,心情舒暢了就沒有事了,你還是在睡一會兒,天兒還早,我就躺在你旁邊,不用擔心”。

“桔子呀,這也不知道是怎麼了,也許是老了,你都聽到也看到了,這天天的夢到那些東西,不知道這是什麼兆頭,我也一把歲數了,不是看不透那些生死,隻想安安靜靜的和你媽走過這一輩的最後這幾年吧!”父親看著我說,臉色比起剛才更差。

“老頭子,你瞧你這說的,你又沒什麼大毛病,那就這麼最後幾年了呢,把心情放好,如果真有什麼心裏麵你放不下的事情,你就給我說,我去給你辦,你就少操心,開開心心的過買一天,我這當兒子的還要給你娶個兒媳婦兒孝敬你老人家,可別自己瞎說話”,我打斷了父親的話,安慰到,然後準備按上床頭的燈。

“你別熄了燈,我也不想睡了,就給你說說這個夢吧,平時也不好給你媽說,怕她擔心”,父親支起了枕頭靠在了上麵:

父親年輕的時候就做了一支長管獵槍,是你爺爺給傳下來的手藝,因為父親打的一手好槍法,最後爺爺還把那口咱們家世代傳用製作**的石對窩傳給了父親,就在我剛滿一歲的那年,生產隊的一個叫二狗子的人在石對窩的麵前拜了父親為師製作長管獵槍學習打獵,本來一切都沒有什麼不尋常,一年以後的一個黑夜卻出了事。

那夜,天特別的黑,和平日裏一樣,下午的時候父親和“二狗子”就做好了晚上用的**,不過今天他們要去打獵的地方可非一般。

這幾年的時間,鎮後山裏的野物已經被獵殺的所剩無幾,獵戶門常常要尋上好久才能弄上一點野味,然而在離鎮上不遠的一處大峽穀,裏麵從來都沒有人居住過,卻是很少有獵戶進去打槍,所以好多的動物都跑到那個地方去了,獵戶們不去那個地方的原因很簡單,大峽穀鬧鬼,進去打槍的人都沒出來幾個,偶爾有幾個膽子大的進去打槍,出來一兩個活者命的也鬧起了失心症,所以獵戶們把那裏列為了打槍的禁區。

前幾日,父親接到了城裏人的訂單,高價收10隻麂子。麂子這東西是國家保護動物,且能跑會跳,很難打到,不過私底下卻在城裏的餐桌上成了宴請尊貴客人的象征,獵戶們都為打點野味換點現錢,所以父親就豁出去了,畢竟一大家子人要靠他養活。俗話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在這個巴山蜀地的小鎮,打槍能讓鎮上的人過得好一點,獵戶們的技巧也大都也是祖傳的,父親打得一手好槍,所以他堅信沒有什麼情況應付不來的,不過有備無患,到那地方去還得找個懂道行的人才行。

在那個年代,封建思想還未完全破除,鎮上的神棍還真不少,哪家屋頭的人得個怪病,遇上白事,都會請當地懂道行的人處理,其中最有名氣的就數“菜花蛇”了,這位很奇怪,按理來說他的生意最好,應該是比較富裕的,不過卻是最窮的人,住在半山腰上的一個破草房子裏,無妻無子,也沒有親人兄弟,除了到鎮上做做法事,也就隻有買酒能讓他下山到鎮上來了,這不父親親自帶上了兩壇高粱酒登門去求,才應了這事。

“砰砰砰……”

敲門聲讓父親急忙從裏屋前來開門,門一開,一股酒氣就從那“菜花蛇”的身上散了開來,象似移動的酒缸一般,味道強烈到人想作嘔,父親憋著一口氣問道:

“夜飯了沒(吃晚飯),大仙”。

“不用,走吧,早去早回”。

父親沒有再問,忙招呼著二狗子,整理好裝備,就去後院牽“大黑子”。

“大黑子”是父親養的一條土狗,不過它身材高大,眼睛也特別有神,雖是土狗卻也不比那大狼狗差多少,還多有幾分靈性,好像它生來就是打獵的一般,無比的厲害。

月亮在雲裏來回的穿梭,路看得不是很清楚,不過對於父親這般的獵戶來說,就跟和白天一樣。很快,他們一行三人就來到了大峽穀的入口,這時“菜花蛇”停了下來,點燃了一支煙:

“下麵就是拱橋溝了,想必那些傳說你們也聽了不少,這地方本是來不得的,不過你們為了錢,我為了酒,咱們就放開手腳去走一走,但是沒有我的允許,不準開槍,有些東西打不得,要出大事的”。

“當然,一切都聽大仙你的,等回去我再備上好酒”,父親對著“菜花蛇”恭敬的說。

這種人就是這樣,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他們是真的知道什麼,還是故弄玄虛,反正找到他了,就隻有按照他說的做。

這大峽穀叫拱橋溝,是因在這穀底的溪流上有一座不知什麼時候建成的石拱橋而得的名,拱橋溝夾藏在三坐大山之間,遠處看去就象在山腳下人為挖掘的一個大坑,隻不過它承一個帶子形。溝裏樹木植被覆蓋密集,從上向下看,很難見底,倒是那座橋卻是看的了然。下溝的路還算好走,也不知是什麼時候,什麼人修的,上麵已經是長滿了各種雜草,不過在它的一端還能看的出埋在土裏的石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