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安靖此時正坐在方肇元的房裏和景禦則對飲。
“你倒是鎮定。”景禦則看了他一眼,搖頭感慨。
“一個成天在死亡邊緣徘徊的人,實在沒什麼可不鎮定的。”寒安靖喝了一口,眼睛一亮,好酒!
景禦則笑了,“酒鬼釀的,能不好嗎?改天真該帶你和無憂喝一場,那才叫痛快!”
“安無憂?”寒安靖笑了,是啊,也不知道能不能再見到他。
門被人推開,景以容走了進來,審視著寒安靖。
“你倒是自在。”
寒安靖忍不住笑了。
“不做虧心事,在哪都是自在的。”
“你可敢拿你寒家子嗣發誓,當年的事,你們寒家真的沒跟著參與?”
寒安靖想了想道:“我可以發誓,我寒家絕對沒有參與到二十三年前你們景、淩兩家之爭,也絕對沒有指示任何人去盜取淩藍若的墓。我寒家上下從來沒有與鷹十二聯係過。”
“但寒柔確實嫁給了鷹十二後人!”景以容對這事總是耿耿於懷。
“不錯,我小姑姑當年出穀采藥,見到了鷹十二的後人冷耀,一見傾心,倆人深知對方身份,不想連累本家,就私奔了,照理說不應該有人知道。不知是誰對他們栽贓陷害,害得他們最後落得個屍骨無存的下場。”寒安靖頓了頓又道:“若是我們寒家真的和冷家暗中聯係,那麼拿到《藍若心經》後,將寒柔和冷耀藏在寒家穀內不就好了,天下又有誰能攻破寒家藥穀呢?”
景以容不說話,她的心早就亂了。
“以容。”方鴻堯走了進來,看著她道:“放了他吧,不要讓方、寒兩家重蹈覆轍,若最後真的查出來是寒家所為,我就算武功不濟,也願陪你殺上寒家報仇。”
景以容看著方鴻堯,不禁動容,終於點頭道:“好。”
眾人心下總算鬆了口氣。
這時又下人來報說寒家約了景以容到城東土地廟會麵。
景以容點頭道:“去回他們,就說我們馬上帶上寒家二公子去見他們。”
景以容和方肇元帶著寒安靖到了土地廟,寒家人早在裏麵等了許久。
“寒安靖還給你們了,再出了事可不要怪我們。”景以容冷哼了一聲,轉身就要走。
誰知周圍突然彌漫起淡白色的煙霧,眾人紛紛咳嗽起來,兩邊人都以為是對方下的毒手,一時推搡起來。
混亂中,寒玉落突然手持匕首,刺向寒安靖。
“寒兄小心!”安無憂將寒安靖拉到身後,一掌將寒玉落打飛出去。
不一會兒,白霧散去。
寒玉落掙紮著坐了起來,捂著胸口,咳出幾口血來,哈哈大笑道:“咳咳,我用了歸魂散,隻要吸一口就會漸漸脫力而死,你們兩家人誰都別想好過!”
大家頓時驚慌失色。
寒安靖淡淡地看向寒玉落道:“算起來你也是我叔祖了,為何下此狠手?”
寒玉落咳了幾下才道:“叔祖?自從我被寒家驅趕出來,就再也不是寒家人了!我三個孩子沒一個長大成人,他寒清立卻有了健康的嫡孫!他算什麼大哥!有方法卻不肯告訴我們,讓我一生受體弱之苦,我的子嗣無法健康長大,我比他差什麼了?!”
寒安靖歎氣道:“看我你就當知道,我大哥身體康健真的隻是天生如此,絕非人力而為。”
寒玉落不信。
隻是話都說了這麼半天了,眾人卻都沒事。
寒玉落不敢相信地道:“怎麼會這樣,歸魂散是沒有解藥的。”
安無憂從懷裏拿出一個紙包來遞給寒安靖道:“收好了,這個沒有解藥的。”
原來藥粉早就被他掉包了。
寒玉落愣住,然後拚命從地上掙紮著爬了起來,推開眾人跌跌撞撞地跑走了。
寒安靖沒有阻攔。
安無憂見事情塵埃落定,立刻拉著寒安靖要他趕回寒家給祝明語解毒。
就在此時,方家下人來報,說是有客上門,客人自稱是寒家弟子,名叫蘇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