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尼黑,新天鵝堡,遠方清晨的曙光照亮這座憂傷的城堡,塔尖的磚瓦閃透琉璃的光,溫煦的林風縈繞這片森林中心的天堂。悅耳祝福的禮讚隨風在大廳內飄蕩,在溫暖歡騰的氣氛裏,身著燕尾服的新郎攜著新娘帶著白色手套的手雙雙微笑走上紅地毯,新郎是個麵容俊朗的華裔青年,嘴角噙著溫和的笑,他仿佛此時琉璃窗外淌進的晨光,無時不刻不散發著溫暖。新娘的容顏絕美而又精致,她仿佛雪山上最上方的那一抹雪,雖本清寒,卻又融化在第一抹陽光裏。她的笑並不像新郎那樣自然,略顯僵硬,似乎並非不情願,隻是好像平時笑的太少。
女方的親人們都安靜地站在紅地毯地兩邊,微笑地輕聲祝福兩位新人,從蘇格蘭請來的樂隊演奏著至美的頌歌。
然而男方親友的座位上,卻一個人都沒有。
兩人走到戴著單框眼鏡,手中捧著聖經的蒼老牧師麵前,微微鞠身。
蒼老的牧師微笑地望著新郎,緩緩道,
“你是否願意娶這位小姐為妻,按照聖經的教訓與她同住,在神麵前和她結為一體,愛她、安慰她、尊重她、保護她,像你愛自己一樣。不論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貧窮,始終忠於她,直到離開世界?”
陸澀腦海中忽然浮現一個月的畫麵,
在父親去世後數年不見的顧叔忽然帶著顧梔妹妹出現在酒吧裏兼職調酒師的陸澀麵前,
“小澀,我是來給你完婚的。十六年前,在你們兩個五歲的時候,你的父親就與顧叔我給你們兩個定下了娃娃親。本來在20歲之前就要給你們籌辦婚禮了,因為顧叔的一些私事,現在拖延了一年,等你和梔子完婚了,你就別在這種地方了,來顧叔的公司裏上班。”
“哦。”
陸澀嘴角忽的掀起一絲淡淡的笑,與誰結婚,對他來說沒有任何的差異,即使自己將來的另一半是一位絕世美女,他對這位梔子妹妹唯一的記憶就是她小時候搶他零食的樣子,可愛而又貪吃,而不是眼前這樣的清冷女神形象。
“你們想要什麼,拿走便是,於我又有什麼意義,何必大費周折。”
陸澀輕笑,開口道,
“我願意。”
牧師目光轉向顧梔,
“你是否願意嫁這位先生為妻,按照聖經的教訓與他同住,在神麵前和他結為一體,愛他、安慰他、尊重他、保護他,像你愛自己一樣。不論他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貧窮,始終忠於他,直到離開世界?”
“為什麼要讓我嫁給他?我根本就不認識他。”在父親的書房裏,顧梔冷靜道。
“一年,你隻需嫁給他一年,我們就可以得到陸家上千億的財富。他在22歲的時候就可以繼承他父親的遺產,隻要你做他一年的妻子,法律上就擁有財產分割的權利,一年後,我們有最好的律師團隊,確保我們能拿到90%以上的財產歸屬權。而在這一年裏,我作為他的監護人,會繼續管理他父親留下的葉書集團,我會盡量爭取高層,而你,我的女兒,你嫁給他以後,你就有資格管理他父親遺囑中最重要的那個浮塵公司,確保他父親留下的天才作品的上市。這樣,我們就能牢牢地把他父親建立的商業帝國不費吹灰之力地牢牢抓在手裏。”陰影中的父親罕見地顯得有些狂熱。
顧梔默然,她知道父親的決定一向不可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