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尼哥比約定的時間早到了一會兒,我們出現的時候他熱情的跟我們握手,好像許久不見的老朋友一樣親切。
“高小姐,好久不見。”小尼哥笑眯眯的說完,指了指高盛問,“這位是您的秘書?”
高盛翻了個白眼,咬牙切齒的說:“我是她弟弟,戶口本上的弟弟。”
小尼哥尷尬的說:“幸會幸會。”他轉而對我說,“之前采訪杜先生,他的坦誠讓我印象深刻,我想今天高小姐也一定會對我敞開心扉吧?”
我回答:“那是自然。”
小尼哥滿意的問:“咱們開始吧?”
我們一同坐下,我指了指他的錄音筆說:“開始吧。”
小尼哥問道:“上次有幸在這裏采訪了杜明兗,似乎是他第一次出負麵新聞。那時候高小姐沒有跟一些大的娛樂媒體合作,而是選擇了由我來采訪,讓我很意外。您是出於什麼考量?”
我從容回答:“因為我知道您隻說實話,不會因為任何外界因素而誇大事實,更加隨心所欲,也更感性,更真誠。很多時候記者在一家大的組織機構中,都會有諸多顧慮,尤其是娛樂界。為了表示公司並沒有左右輿論,所以我選擇您來采訪,報道最真實的他。而且,我有信心,這樣的他能夠打動您。”我展開雙臂說,“事實不也證明了嗎,他打動了你,也打動了網友。”
小尼哥審視我,似乎想要通過我的言行和表情揣度我的內心。我是有備而來,他在業界出了名的腦子快,很會套話,所以經常能挖出一些內部,即便自媒體也文明娛樂圈。我謹慎的思考他每一個問題,自然不會輕易露出不自信的樣子,更何況我有專門對付善於察言觀色的人的殺手鐧。
高盛毫不客氣的打斷他:“小尼哥是吧,你一大老爺們這麼看我姐,什麼意思啊?耍流氓是不是?”
小尼哥被他質問,愣了一下,忙收回目光說:“沒有沒有,那我繼續問。據說當時杜某爆出負麵信息,幾乎所有公司都毀約不要這個代言人的時候,隻有您說服了客戶跟他合作。這個過程可不容易吧,我不好奇您怎麼說服客戶的,拿金獅獎的人一定能口吐蓮花,但我想知道,當時您這麼幫他,是不是已經在一起了?”
我有一種考試押中題的幸福感,回答道:“他是個優秀的孩子,這個確實我早就知道。因為他經常在我家旁邊補習物理,機緣巧合我們認識了,他經常會問我一些問題。我們確實有私交,他像我弟弟一樣信任我,依賴我,一直為了夢想拚命努力。每天練習、趕通告那麼辛苦,依然會做物理題。麵對這樣的孩子,誰不動惻隱之心,誰不想幫他一把。”
“我猜的不錯,你就是那天他口中的人。”小尼哥得意的說,“我早就猜到了。”
“是,我們算忘年交吧。”我看了眼高盛,他本就像個雅痞,對著小尼哥壞笑的時候,小尼哥下意識往後靠了靠。高盛威脅的問:“我姐現在還沒嫁人呢,就因為好心幫人講了兩道題,怎麼你想斷她姻緣?”
“我……我沒說……”小尼哥被他逼問的有些結巴,“我隻是闡述事實。”
高盛惡狠狠的說:“闡述事實?你明明就是已經有了主觀判斷,在這裏言之鑿鑿的故意曲解。況且這種事情你無憑無據,所有都是空穴來風。你今天要是不給老子把話說明白了,照片錄音都給我撂明麵兒上,你就等著讓你媽去醫院領你吧。”我心裏為他掌聲雷動,他裝得這麼想,我甚至懷疑小時候他是不是真的在學校門口的胡同裏劫過錢。
小尼哥喉嚨震動,推了推厚重的眼鏡:“我……有證人。”
“你說的是青姐嗎?”我笑了笑說,“她與我隻見過一次,那時幫她前男友跟現女友求婚。如果我們現在上法庭陳述這件事,你覺得法官會聽信他嗎?既然不會,又為什麼說她的證詞有效呢?”
小尼哥急於爭辯:“那天在你家拍到他……”
高盛怒道:“都說了他去找我姐問物理題,他白天忙隻能晚上去,這不好理解嗎?”
小尼哥額頭滲出汗,我差點笑出聲,咳了一下掩蓋住:“小尼哥,還有什麼想問的嗎?”
他支支吾吾半天,高盛的威脅讓他亂了陣腳,之前設想好的逼問節奏也徹底亂了。我起身說:“既然沒有,我們就先走了。對了,稿子的事情,辛苦小尼哥了。”
高盛帶頭走在前,我忽然想起什麼,對高盛說:“你先去車裏等我,我在跟小尼哥說句話。”
小尼哥驚恐的看著我,高盛點頭離開。我走回小尼哥麵前,對他莞爾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