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明兗在電話那頭沒有出聲,我繼續呢喃:“我知道對於你來說,放棄明星,去美國念書,和我在一起,每一件事情也都是在賭博,而且麵臨更大的風險。所以我希望你能夠仔細思考之後回答我,你,願意跟我一起賭一把嗎?”
對方依然沉默,我有點擔心自己把問題說的太沉重了,正強迫自己的大腦重新啟動工作,看怎麼能把話題轉移開,心裏很怕他會告訴我他不知道,那麼我又該如何說服自己呢。
正發愁,小山的聲音突然傳過來:“哎,明哥,嘛去呀?”
我驚訝的看了眼手機,又放在耳邊喂了兩聲,心想我去,我在這煽情半天不會不催淚卻催尿吧?怎麼也先回答我再去啊。我翻了個大白眼掛斷電話,起身拖著沉重的身體走回臥室,倒在床上,大腦一片空白。
我是不是說錯什麼了?我仔細回憶,可又力不從心,我喝的有點多,想記住事情有些難,我想不起來自己剛剛具體說了什麼。想著想著,我迷迷糊糊的睡著了,做了一個夢,夢到杜明兗躺在我身邊對我笑,我也跟著他笑。怎麼老夢到他,上次是櫻花雨,這次是在家裏。
“高興,高興,你醒醒。”我聽到有人叫我,這才睜大眼睛,發現自己沒有在做夢,杜明兗確實在我眼前。我酒霎時醒了,看著他驚訝地問:“你怎麼在這裏?”
“隻有你這種懶人才會在電話裏表白。”杜明兗呼吸還沒平息,喘著粗氣說,可是聲音甜的發膩。我一臉懵逼的看著他,還沒反應過來要說什麼,他捏著我的臉說:“酒醒了嗎?”
我木訥的點點頭說:“醒了。”他捏的我的臉讓我說話快流出口水,我忙拍掉他的手,瞪了他一眼說:“你不會就是回來招我的吧?”
“我願意。”杜明兗盯著我的眼睛,一雙黑溜溜的眼睛閃閃發光的說,“我願意陪你一起賭,我願意跟你一起承擔。”
“說什麼呢?”我嫌棄的瞥了他一眼,忽然打電話的情景湧現在我腦海中,我倒吸一口氣,雙手捂著嘴,睜大眼睛看著他,他發現我終於想起來了,賊笑。
我抓起被子蒙在頭上,我的天啊我都說了些什麼。
他拉開被子說:“我都聽到了,你別想耍賴。而且不禁我聽到了,小山也聽到了,胖哥也聽到了,小姨夫也聽到了,所有人都聽到了。”
我趴在床上,抓著自己的頭發,惱羞成怒的撞枕頭。我真是輸給我自己了,我心裏暗暗想,再也不能喝大了,喝大了也不能亂打電話了。我點點頭,自己把自己給氣得笑起來。
我看著外麵天際泛白,太陽一點點升起來。杜明兗連夜跑回來就是來回應我,我心裏竊喜,正想他是不是說完話就走,結果他脫了外套,一把摟過我倒在床上說:“太累了,陪我睡會兒吧。”
我看著他閉上眼睛的側顏,也閉上眼睛。
鬧鍾響起來,我被吵醒時杜明兗已經離開。我看著他留在床頭的一杯水和一盒解酒藥,心裏滿滿的都是粉紅色的泡泡,便翻了個身睡回籠覺。沒多久,我接到杜明兗的電話,他在電話那頭火急火燎的說:“高興,這兩天你都不要出門,無論你聽到什麼看到什麼,你都不要在意。”
我以為自己在做夢,想了想,又看看手機屏幕,確實是杜明兗打來的。他這是怎麼了?我慵懶的“嗯”了一聲,就掛斷了電話,翻身繼續呼呼大睡。不知睡了多久,又被一通電話吵醒,對麵尖銳的喊聲直接從我耳朵殺進腦仁:“高興,你攤上事了!”
“常樂,嘛呀一大早的。”我本能的把手機遠離耳朵,睜著一隻眼睛抱怨。
“你還睡覺,你還有心思睡?你被狗仔盯上了!”她焦急的說,“你快看看微博吧,緋聞已經出來了,你很快就會被人肉了。你小心點,拉上窗簾,盡量不要出門,避開這個風口浪尖。”
“狗仔?”我揉了揉惺忪睡眼重複,“狗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