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二人看得局促:“張悶兒,我是不是說上車閉嘴來著?”
張悶兒話說完了,如釋重負一般坐回後座說:“反正我說完了,不說了不說了。”
杜明兗側著頭,看我的一雙眼睛裏快要漾出來的柔情,匆匆一瞥就差點沉溺其中無法自拔。我幹咳一聲,目視前方,“專心”開車。
一路開車上山,因為堵車,到達約定的院子時天已經黑透了。因為在山裏,周圍人煙稀少,隻有窗戶裏透出來微弱的燈光。我對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特別抵觸,覺得心裏不安。我打開遠光燈,小心翼翼的開著,杜明兗發現我緊張,他的手覆在我握著檔把的手上,溫熱的手心傳遞溫暖給我,我看了他一眼,點點頭,心裏逐漸冷靜下來,手也任由他握著。
這一切都看在張悶兒眼裏,他不動聲色的打量我們倆,忽然又湊到前排,指了指前麵說:“到了。”我下意識抽回手,停下車。車燈照到的範圍,趙默已經雙手插兜的向我們走過來。
我搖下車窗,趙默趴在我窗邊說:“怎麼臉色不太好啊?我開上去吧,上麵太黑了,路又不好開。”
我點點頭,和張悶兒坐在後座上。趙默對坐在副駕駛的杜明兗友好的說:“好久不見了。”杜明兗也大方的回答:“好久不見了。”趙默開上車,很快就到了地方。
張悶兒意外的沒有很多話,眼睛一直在我們幾個人身上來回打量,似乎對我們的關係了然一般,一直眯著眼睛笑。
“你要再笑,我就一腳把你踢到山下去。”我被他笑得渾身發毛,不滿道,“黑乎乎的就看你一排牙了,真嚇人。”
趙默笑著看著後視鏡裏認真嫌棄張悶兒的我,而杜明兗則在看著趙默。
到了院裏停好車,大家下車時小花他們已經用柴火堆了篝火,又在旁邊支上火爐開始烤串了。小花見到杜明兗,舉著一瓶啤酒,另一隻手與他又是熟練地一係列打招呼的姿勢,然後摟著他肩膀說:“呦,最近不忙嗎?”張悶兒快步跟上來,和大家打招呼。宇子摟著美美,向他介紹了幾個人,然後招呼他們到篝火邊烤火。
趙默幫我拿東西,拉著我到房間裏把東西放下。院子裏三麵是四個房間,三個大床房,一個雙床房,正好能住下所有人。
在房間中,床和窗子都是落地的,裏麵開了燈要比院子裏的小燈亮堂的多,也就被院子裏的人看的一清二楚。趙默放好東西沒有馬上出去,他拉住我,細心地問我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會兒。
我確實開了三個小時車,身心俱疲,就點點頭。他拉我坐在床邊,我幹脆躺下,他就陪著我聊天。
趙默問:“蘇沐言那個項目,拿下了嗎?”
我“嗯”了一聲。
“那就好。”他有些窘迫的問,“在生我的氣?”
“沒有,我不會生你的氣。”我趔趄的換了個姿勢,我還沒想要要怎麼開始這場談話,便避而不答。
趙默安靜的坐在床邊陪我,就在我昏昏欲睡的時候,杜明兗敲門進來,喊我們出去吃東西。他看著靠在趙默身邊躺著迷迷糊糊的我,沒說什麼就出去了。我坐直身子,揉了揉眼睛,對趙默說:“走吧。”
趙默看了門外杜明兗背對我們的身影一眼,和我一起出去。大家圍在火爐邊,我一邊是趙默,他一直照顧我,給我拿東西吃;另一邊是杜明兗,依舊話不多,禮貌的隻是回答別人的問題。我夾在中間也不能厚此薄彼,就給他那一串就必須給另一個補一串,著實累心。
“哎,高興,聽說過年你們倆見過家長了?”小花拿著酒瓶,趁著烤串的間隙喝了一口問,“不會好事快了吧?”
“嗯,見了。”我和趙默對視一眼,不置可否的點點頭,“我們還沒想那麼遠。”
“該想想了,畢竟歲數到了。”小花繼續勸,“趙默是我最鐵的哥們兒,我們認識10年了,他什麼樣我很清楚。你是我最好的姐們兒,咱們怎麼也算一起長大,你們倆知根知底的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