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是持槍犯跑到我們這層了吧?
這酒店十幾二十層,為什麼偏偏是我們這層?
敲我的門的意思是確認我還活著?
還是說他有可能進入我的房間?
理智告訴我,要謹慎。
我偷偷把耳朵貼在門上,不敢發出聲響,想聽聽樓道的動靜。可半天沒有任何聲音,忽然外麵的人又是一陣焦急的敲門,我觸電般往後退了一大步。我托常樂的福看過不少鬼片,根本不敢看貓眼。我是真的害怕了,拿出手機猶豫著要不要打911,又想到叫警察會很麻煩,就戰戰兢兢的問:“who's this?”
外麵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高興,是我,杜明兗。”
我打開門,從門縫裏看到真是他,他一身紅色羽絨服站在門外,這時保安拿著對講機趕過來問他是不是住在這裏的人,為什麼不進屋。他說這就進屋,我一把把他拉進來。
我驚訝地問:“你怎麼在這?”
他脫了羽絨服掛在衣架上,坐在沙發上看著我說:“我剛好在芝加哥,看到你的朋友圈,你離我不遠,我就來了。”
我問:“你來幹嘛?”
“姐姐來美國,弟弟不應該來看看嗎?”他歪著頭笑著說,“姐姐一杯紅酒都不給嗎?”他指了指我陽台上拿瓶紅酒。
我走過去給他倒了一杯,他無聲無息的跟在我身後,我一回身跟他裝了個滿懷,一杯紅酒毫無保留的全破在他白毛衣上。我連忙放下酒杯,順手拿了抽紙幫他擦身上的酒漬,他握住我的手將我逼到牆邊。
我躲避他的目光說:“我知道這個情景有些曖昧,很容易滋生一些不該有的錯覺,尤其是你這樣情竇初開的小孩。不過呢,我有男朋友了,而且我希望能跟他走下去,所以明兗……”我說到這裏,抬頭看著他的眼睛說,“我希望你能夠理解我,支持我。”
他看著我,清澈的目光好像看到我心裏。他不顧我殘酷的拒絕,繼續湊到我耳邊,低聲問:“你知道他沒那麼喜歡你,對嗎?”
我一怔,沒說話。
他咬著牙問:“即便這樣也要我理解你,支持你?”
“感情可以培養,起碼他現在願意和我培養感情。還是有好感的,還是有希望的。成年人的感情就是這樣,沒了熱血沸騰,沒了血脈噴張,也不會有什麼一見鍾情,而是日久生情。隻是找到心儀的人,對方條件滿足彼此的要求,又都願意進一步,那就是很大的可能會一輩子了。”我解釋道,我無法讓他信服,雖然這是所有人心照不宣的,但是說出來,就連我自己都不信服,也不願承認。
他看著我,淡淡地說:“不覺得很可笑嗎?”
“有點無奈。但是明兗,我不想再談戀愛了,我想穩定,我快30了,我想結婚。無論最後我穿婚紗時等在前麵的人是不是趙默,但我覺得,一定不會是你。”我咬咬牙,說給他聽,也說給自己。我不能讓自己為了一點點不切實際的錯覺而耽誤,我不能任這段感情發展下去了。
“我無法明白,我剛18,我理解不了你說的無奈。我不是這樣的,再過10年我也不會變成你和趙默這樣。”他惱羞成怒的說完,一手捏著我的下巴,一手鉗住我的腰,粗暴的親吻著我的嘴唇。無論我怎麼躲,他都能起開我微合的雙唇。
我一時大腦一片空白,聽到他含含糊糊的低聲說:“別再推開我了。”
他低沉的聲音有些難過地哀求,這次我沒有推開他,他很狡猾,那晚他帶病陪我讓我心懷愧疚,不忍心推開他,於是我陷進去了,不知不覺已經沉到穀底了。
他的唇很柔軟,吻很熱烈,我有些眩暈。等他戀戀不舍的停下來時,我臉頰發燙,一直紅到耳根。他抵著我的額頭,又輕啄了一下我的嘴唇,一副得逞的驕傲的笑著。
我心髒瘋狂地跳,無法思考,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犯了一個無法挽回的錯誤。
壞了,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