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怎麼回事!”我走到門口,聽到後麵小劉大吼一聲,我忍不住回頭看了眼,他在路過吧台的時候跟一個胖胖的男孩撞了滿懷,他潑了一身新鮮出爐的咖啡。
胖胖的男孩背對我,正在跟他道歉,和服務員一起幫他擦身上的水。他毫不注意剛才費力維護的形象,萬分嫌棄的想要推搡著追上來。我一看這勢頭,忙要推門逃走,可是走得急促,自己絆了自己一下,一隻腳突然感覺釋放,從高跟鞋中竄了出來。我眼看就要摔倒,突然被人托住胳膊,扶了起來。
“你等下!站住!”小劉的聲音響起,我去,他可真是陰魂不散。
我也顧不上道謝,腳扭到了,高跟鞋還卡在門那裏,我要回頭去撿,又怕這一下被小劉逮住,幹脆放棄那隻鞋,也甩開另一隻鞋一瘸一拐的想走。這時扶我的人突然拉住我的手,快步把我往路邊拉,沒等我反應過來,車門被打開,我被塞進一輛商務車。
一上車看到滿地淩亂的習題集,我頓時明白剛才救我的就是胖哥和杜明兗。我回頭看到杜明兗一身休閑西裝,頭發還支在頭上,上麵還有一層厚厚的發膠,像是剛下節目。他一手在往車裏塞我,一隻手提著我的一雙高跟鞋。
我坐穩,他也上了車,並關上了門。他的車一關上門,從外麵是什麼都看不到的。我越過他趴在窗戶上,看到一身咖啡漬的小劉追出咖啡廳,四下尋找我的樣子,表情猙獰的像要將我抽筋扒皮一般。
我忍不住偷笑。
忽然我的後領子被人拉住,整個把我拽回自己的座位。杜明兗鄙夷的看著我說:“如果不是今天恰巧讓胖哥去買咖啡,你還不知道要多丟人。你就不能讓人省點心嗎?”
我撅著嘴說:“我是受害者,明明是他胡攪蠻纏,怎麼說的好像是我不對。你知道嗎,他刨我家家底,然後告訴我要跟我去領證。你說可笑不可笑。我還是長這麼大第一次看到這樣的人,我很少會莫名其妙的特別討厭一個人,多一句話都不想跟他說。”我跟他學著剛才小劉說話的語氣,回想起來覺得真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
“你也沒少說啊。”他吐槽。
我立刻雙手叉腰道:“你懂什麼啊,他腦回路有問題,我就是看不過去想給他板板。”
他翻了個白眼說:“你就是習慣性抬杠,是病。”
跟小劉說話的不悅,在我看到杜明兗那張賞心悅目的臉時,我就立刻釋然了。身邊有這樣一個男孩,我感覺我對這個世界都寬容了。
我心情雨過天晴,也不跟他計較,開玩笑說:“杜明兗,你哪頭的啊?你不也是習慣性抬扛嗎,咱倆一塊治得了,沒準團購還能打折。”
“你就這麼著急找男朋友嗎?”他不滿的把高跟鞋放在後座地上,也不笑,“你這樣碰到不靠譜的人很危險。”
“好好好,我知道你擔心我,以後相親我都不去了。”他突然很嚴肅的問我,這不是他第一次問這個問題了,他看不慣我這種,可我無從辯駁,就繼續玩笑道,“我要是嫁不出去啊,你可得負責啊。”
“行。”他雙眼一動不動的盯著我的眼睛說,“我答應你,你能別折騰了嗎?”
在他說“行”的時候,我的心髒一瞬間漏了一拍,然後裝了馬達一樣飛快的跳動,身體卻僵住。聽到後半句,原來他又在擠兌我,差點我就當真了。我身子一下子鬆懈下來,靠在座椅上不吱聲。
“不行?”他繼續問。
我有些煩躁的說:“行行行,回家吧。”
他滿意的坐好,這時胖哥回來,他叫胖哥繼續開車回家。我餘光撇到他嘴角上揚,眉毛也上揚,好像心情很好。他很多時候還是像個孩子,想要做什麼,如果不同意就會生氣鬧情緒,隻要答應了就一秒變乖巧,還會開心到起飛的感覺。
杜明兗是個drama king,真是個天生的演員料。我越想越氣,一個小屁孩懂什麼,天天嘲笑我,擠兌我,竟說一些沒用的話。
回到家,他要我給他洗頭,他說頭發上噴的東西太多了,很不舒服,自己洗不幹淨。我長歎一口氣,這種壓迫的生活怎麼沒個頭。
洗頭的時候,我的手機響了。此時我正在給杜明兗撓頭,雙手都是洗發液起的泡沫,用胳膊肘費力的接通電話並公放。衛生間裏蒸汽騰騰,我手忙腳亂的也沒看是誰來的電話,當電話接通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高興,下周末有空嗎?”
我舉著雙手愣在那裏,是趙默?趙默主動給我打電話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