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他的尬解釋,我體會了一把什麼叫豬隊友。吃完飯,等三碩把常樂接回家,我拉著杜明兗談話:“你是不是傻?”
他不明所以:“我覺得沒錯啊,如果他真喜歡你,你也挺喜歡他的,你們就在一起,總比你在這裏亂猜要好吧。”
“哪跟哪啊,送個禮物就喜歡呀,也輕浮了點吧。”我不悅道,“你一個小屁孩你懂什麼,別攪和啊。”
他以沉默抗議,用力翻了一頁書,不再理我。
我回到房間,把項鏈和維生素都攤在床上,看著滿床的禮物,心裏也有些猜不透,這肯定不是一般的上下級感情,但是我又不太相信蘇沐言的條件會喜歡什麼都沒有的我,可能隻是為了表達作為上司我護著他的感激之情吧。
我歎口氣,覺得心裏像堵了一塊石頭一樣喘不過氣。我來到陽台,望著月亮心裏有些悶悶的,不知道為什麼我不願意往那個方向去想,按理說如果蘇沐言真的對我有意思,我應該非常高興才對,相反我心裏不斷的否定著,隻是我一個人的錯覺而已。
“高興,你為什麼不願意相信他可能喜歡你?”杜明兗問道,“你在怕什麼?”
是啊,我在害怕什麼?
我沒有回答,他走到我身邊,也趴在陽台上望著上弦月說:“你不用擔心,我覺得你挺好的,有人喜歡你,還是挺有眼光的。雖然你不會做家務,不會照顧人,不夠溫柔……”
我瞥了他一眼,他看著我,一瞬我感覺到他的溫柔,於是我們倆一起笑了起來。他反常地說了那麼多話,就是為了安慰我,忽然覺得家裏有個人真好,好像有他在,悲傷不那麼痛徹心扉,害怕也不那麼心驚膽戰了。
“對了,我明天回公司,準備再跟小姨夫談一次。”他忽然說道,“我有點擔心。”
“每次談判都要拿出新的籌碼,這次你打算怎麼說?”我問道。
他轉過身背靠在欄杆上說:“我準備告訴他我一直我在補課的事情,希望藝考之後公司可以官方發出聲明讓我備戰高考。”
我有些擔心地問道:“你有把握嗎?”
“總要試試。”
早上醒來,看到杜明兗還在睡覺。今天他沒有通告,要去公司報道,所以不用起太早。我輕手輕腳的收拾好,給他準備了早餐,想起今天他要去談判,就留了一張“一切順利”的字條,去上班了。
比起他,這個早上我更擔心我自己。一會兒到公司見到蘇沐言,我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去麵對,猶豫著我是不是應該跟他說清楚不要做多餘的事情?可萬一人家本來就沒有別的用意,我是不是就太多餘了?很丟臉吧。
躊躇一路,我都沒想好。在停車的時候,因為排氣聲音轟鳴,我都沒有注意遠處看著我笨拙的倒庫的蘇沐言。
我下車後,他笑著迎上來說:“高興姐,早。”
我倒吸一口氣,來的這麼快?我有些僵硬的笑著說:“早。”
“昨天的工作我和張悶兒都完成了,還多準備了一些,一會兒你看下。”他像隻求表揚的小狗一樣,笑眯眯的一副“誇我”的表情,“如果做的滿意,高興姐下班可要補償昨天的慶生局啊。”
“慶生局?”我一邊蹬著高跟鞋和他往電梯走,一邊推脫,“不不不,對我這個歲數的女人來說,生日是一年中最討厭的一天,為什麼要慶祝啊。”
他哈哈笑起來說:“那是一般女人,高興姐不會對自己這麼小氣的。”
等電梯的時候,我雙手環在胸前搖搖頭糾正道:“我是很小氣的,所有女人都是很小氣的。女人啊,都不喜歡聽到‘老’這個字,甚至跟這個字沾邊的都不想聽。”
他一手撐著牆,低頭看我說:“我哪有說過你老,你是成熟,是個性,是氣質。”
“你很皮啊今天,早上吃蜂蜜了,嘴這麼甜。”我好笑的看著他,當真的麵對他的時候,隻是覺得他像個喜歡撒嬌的弟弟,他的話並沒有讓人覺得很曖昧,我也逐漸放鬆下來,“不對,這兩天你這麼乖,又送禮物又誇人,你是不是闖禍了?還是有事求我?”
他吐吐舌頭說:“嗯?哎呀,怎麼這麼想,我就不能隻是想對你好嗎。”臉上卻是被發現了的表情。
“說吧,怎麼了?”我們走進空空的電梯,我麵對電梯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