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一秒,歎了口氣說:“我在等你。”話音一落,燈光瞬時熄滅,黑暗中霎時所有人爆發尖叫,為他們的憂鬱王子杜子軒尖叫。
那通電話接通時,我難以置信他居然在直播給我打電話,害我根本不敢出聲。我以為他會跟我說什麼,但事實證明我想太多了,我隻是個道具,在設計這個環節的時候,他恰好想到給我打電話而已。因為他那句“我在等你”之後就直接掛斷了電話,整個過程我都是在驚訝中度過,快的不真實。
我重複看了回放,確定他確實給我打了電話,但是我顯然聽出自己的聲音沒出息的發顫。我安慰自己,好在沒人知道是我。
“換好了。”趙默走到我身旁問,“怎麼了?看你魂不守舍的,剛才那通電話有什麼事嗎。”
“啊?我,我,沒事呀。”我心虛的盯著腳尖說,“換好了?辛苦啦,咱擼串去。”
“走,試試車去。”他遞給我大衣,他坐在駕駛位,調了座椅之後,還特意幫我調整了椅子,留出足夠的空間給我。
車子一發動,震耳欲聾的引擎轟鳴聲回蕩在整個車庫裏,其他幾個人都看著我的車衝我們飛眼,趙默又踩了兩下油門像是回應,聽了聽聲音沒有問題,問我:“要不要試試?”
我笑著說:“你開吧,我先觀摩觀摩。”
趙默掛上檔說:“行,咱們出發。”
在車不多的街道,他油門踩得離開,一聲聲轟響像是咆哮著燃燒青春。那種快感讓人忘記所有的事情,我搖下窗戶興奮的望著窗外飛馳而過的街景,任由我的頭發再發風中張牙舞爪的飛舞。這聲音、車體輕微的震動和街上人們紛紛投來的目光,讓我真切感覺到活著,血液在流動著,心髒在跳動著,仿佛這一刻我也在一個隱形的舞台上,沐浴在周圍聚焦的目光中。
很快,趙默把車停在一家很不起眼的平方門口,一個小門掛著厚厚的軍綠色棉門簾。他撩開門簾,等我走進去,介紹說:“這裏是之前小花發現的,挺好吃的。這裏的烤串有小時候吃過的那種烤串的香味。”
小店是個非常簡陋的平方,狹小的空間四麵是灰色水泥牆,就像個擁擠的水泥盒子滿滿裝了2個4人桌椅,一個冰櫃,一個小板凳給老板坐,桌椅間隻容一人通過的窄道是老板用來傳菜的空間。
此時店裏沒有第二桌,老板是個滿臉胡茬的老漢,他看到我們非常高興,他熱情的招待我們坐下:“呦,來啦。”
趙默點點頭說:“又來了。”
“老樣子?”
他也不見外,自己去消毒碗櫃裏拿碗筷出來,正在給我倒水:“少一半把,今兒就我們倆。”
老板笑眯眯的看我一眼,我點頭打招呼。他點點頭,先開一個簾子去後院烤肉去了。
趙默又起身去冰櫃拿了一瓶玻璃瓶汽水,回身問我:“喝這個行嗎?”好像在自己家問我喝茶還是喝咖啡一樣。見我點頭,他又從旁邊箱子裏拿了一瓶常溫的。
他把汽水的瓶蓋抵在桌子邊,用手掌輕輕一磕,瓶蓋就起開了。他熟練地打開兩瓶,將常溫的遞給我說:“別看環境不太好,味道可不錯。你要想吃什麼就加,這沒有菜單,平常吃的都有,挺全的。”
“好。”我點頭說,“小花總能找到這樣的地方。”
他那兩張餐巾紙正在替我們擦著桌子,我們倆異口同聲學著小花的口吻:“因為我們來自街頭。”然後相視一笑。
我們倆吃著烤串,東一句西一句的聊天。因為沒有喝酒,時間很快就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