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 驚鵠髻(1 / 1)

漱玉從外麵走來,對霍秋錦行了一禮,霍秋錦懶懶地擺擺手,漱玉看了輕玉一眼,見輕玉點頭,這才說道:“公主,娘娘宣您去鳳鸞殿。”

霍秋錦睜開眼,道:“本公主知道了,下去吧。”

漱玉便恭敬地下去了,輕玉道:“公主,您的發髻亂了,驚鵠髻還是要梳得齊整些才好看。”

霍秋錦坐起身子,看著鏡子,拿起一旁朱紅的唇紙,往唇上一抿。

輕玉見了,道:“公主,您用朱紅色不好看,朱紅色是有什麼重大場合時才用的。”

霍秋錦放下唇紙,道:“是嗎?那輕玉覺得,本公主應用什麼樣的唇紙?”

輕玉拿起淡粉色唇紙道:“公主這樣的年級,用淡粉恰好。”

霍秋錦點點頭,輕玉便拿起絲帕,輕輕擦去霍秋錦唇上的朱紅,霍秋錦便順從地拿起淡粉色唇紙,一抿。

輕玉便為霍秋錦細細地梳驚鵠髻,在拿起金鸞釵的時候,頓了頓。

霍秋錦問道:“怎麼了?”

輕玉打開一旁的盒子,選出一支桃花樣式的玉簪,道:“沒什麼,隻是覺得金色有些太豔了。”

霍秋錦溫和道:“哦。那本公主以後的衣裳裏,不準出現豔色的。”

輕玉道:“公主,您現在還小,不適合穿豔色。”

霍秋錦不理輕玉,執拗地喚道:“漱玉。”

漱玉便聞聲而來,輕玉道:“漱玉,沒你的事,下去吧。”

霍秋錦道:“輕玉,什麼時候,我的事輪到你管了。”又對漱玉道:“吩咐下去,以後本公主的衣裳裏,不得出現豔色。”

漱玉便領命離開了。

輕玉道:“是奴婢逾距了。”

霍秋錦不置可否,輕玉站在一旁,過了片刻,霍秋錦道:“還愣著做什麼,過來幫本公主梳頭。”

輕玉便走上前。

霍秋錦離開儀芳局時,叫輕玉留在長樂宮內。帶了銘玉去鳳鸞殿。

霍秋錦在軟榻上,看著宮內瓊樓玉宇,竟覺得自己像是一隻金絲雀,被困在籠中,渴望自由。轉念一想,自己從小就錦衣玉食,怕是離開了榮華,是會死的吧。勾起唇角,自嘲一笑。

銘玉見了,好奇地問:“公主,您在笑什麼?”

霍秋錦垂下頭,看著銘玉,道:“在這宮中,不知道永遠比知道的要好。哪怕隻是裝作不知…”

銘玉疑惑地看著霍秋錦,問道:“公主這話可就不對了,我曾聽私塾裏的先生說過‘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是知也。’所以,怎麼能說假作不知呢?”

霍秋錦笑了,用挑逗的語氣道:“小銘玉還上過私塾啊。”

銘玉不好意思地低下頭,道:“也…也不是,隻是我以前伺候的公子哥念過私塾,我就在門口聽過一點。”

霍秋錦向往地道:“私塾啊,那是在宮外吧。”

銘玉點點頭,道:“是啊,宮外可好玩了呢。”

霍秋錦道:“我去過幾次宮外,是挺有趣的,隻可惜,不能一直出去。”

銘玉可惜道:“這樣啊,宮外有好多有意思的地方,要是沒去過,就可惜了。”

霍秋錦見前頭便是鳳鸞殿,便道:“你這丫頭,好生有趣,以前怎麼沒發現呢?”

銘玉笑道:“以前我以為公主是個恐怖的人,現在看來,公主是個很和善的人呢。”

霍秋錦慢慢坐正,道:“好了,到了,扶本公主下來。”

銘玉笑嘻嘻地應了句“是。”便去扶霍秋錦了。

鳳鸞殿

魏瀾正在布菜,見霍秋錦來了,便道:“公主來了,快坐,娘娘還在看書呢,老奴這就去叫娘娘。”

霍秋錦微微笑道:“勞煩魏嬤嬤了。”

銘玉不滿道:“不是皇後娘娘喚公主來的嘛,怎麼還要讓公主等啊。”

魏瀾臉色一僵,問霍秋錦道:“公主,這位是?”

霍秋錦看向銘玉,道:“這是我公裏的婢女銘玉。魏嬤嬤,銘玉入宮不久,還不知事,望魏嬤嬤見諒。”

魏瀾這才陰陽怪氣道:“原來如此,隻是個新入宮的丫鬟罷了,與你計較,豈不顯得我魏瀾小肚雞腸。好了好了,我先去叫娘娘了。”說完,便去找皇後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