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我是傳奇 (1 / 3)

李麗紅的重慶川菜館在一條繁華的街道上,天熱之後,更多了十幾家大排檔,即使在淩晨,這裏還是燈火通明,人聲鼎沸。

但李麗紅的飯店一般隻營業到十二點。

十一點,晏江到飯店接李麗紅回家,因為飯店距離他們的住處還有幾百米。晏江到了飯店之後,飯店裏的工人已經在打掃衛生,隻有包廂裏還有幾個客人在喝酒。

不遠處的一家本地大排檔前,滿滿地圍坐著幾十個人,男的猜拳行令,女的尖聲驚叫,烏煙瘴氣,吵成一團。

晏江微微皺了一下眉頭,李麗紅對他說:“這些人本來是準備到我們家喝酒的,我看他們來者不善,就借口說沒什麼菜,把他們打發到前麵那家大排檔去了。”

“來者不善?”晏江微微一笑,“什麼來者不善?”

“我看他們有些人拖著鐵棍、刀叉之類的,像剛打過架回來。”李麗紅說,“這樣的客人,我們招呼不起,隻有敬而遠之。”

晏江何嚐不明白這一點,所以,他晚上總會到飯店來,也能應付一些突發事件。

兩人正說著話,外麵吵鬧了起來,晏江往外一看,大排檔裏已經亂成一團,顯然打架了。晏江迅速地拉下卷簾門,鎖好。

外麵砰砰的打砸聲、呼喊聲、吼叫聲、刀棍碰擊聲、酒瓶破碎聲、慘叫聲,響成一片。

包廂裏的幾個客人驚慌失措地跑了出來,問:“發生了什麼事情?”然後他們又發現店裏的門已經關上,出不去了。

晏江冷靜地對他們說:“你們放心吧,外麵打架了,怕有人闖進來,所以把門關起來……”

他的話音剛落,就聽見一陣雜亂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然後聽到一聲巨響,卷簾門猛烈地搖晃起來,顯然是有人撞在門上。然後是刀棍劈打在卷簾門上的聲音,接著又聽到一聲淒厲的慘叫聲和一陣瘋狂的叫囂聲:“砍死這個家夥……”

“怎麼辦?”李麗紅緊張地抱住晏江,瑟瑟發抖。幾個客人也臉色慘白,不知所措。

“放心,有我呢!”晏江一邊安慰李麗紅,一邊撥打報警電話。其實他很清楚,這個架最多十分鍾就能結束,因為他畢竟在社會上混過十幾年,對社會上這一套了若指掌。

幾分鍾之後,警笛聲呼嘯而來。

晏江拉開門,幾個客人匆匆而去。他站在門口看了一下,幾家大排檔一片狼藉,地上還有人在呻吟,警車越來越多,急救車也趕來了……

關門,回家。

“晏江,要是這些客人在我們店裏吃飯鬧事,砸了我們的店事小,傷害了我們店裏的人該怎麼辦?”李麗紅心有餘悸,晏江感覺她拉著自己的手一直在顫抖。

“還有我呢!”晏江安慰她。

“嗯!”李麗紅低聲說了句,“這裏好亂,什麼時候能太太平平多好呀!”

“會有那麼一天的。”晏江隻能無可奈何。

幾天之後,晏江接到萬成飛的電話,說要過來和他泡茶。他放下電話燒好水,剛出門等,萬成飛已經開車來了。

“晏江哥。”萬成飛遠遠地就喊晏江。

“兄弟,這些天一定很忙吧?”晏江想萬成飛是刑事警察,肯定有點忙,他來找自己應該是與前幾天大排檔發生鬥毆的事情有關。

“再忙和兄弟泡茶的時間也有啊!”萬成飛哈哈一笑,“不過,今天來是有點小事想找你一下。”

兩人進了屋,一邊泡茶,一邊閑聊,很自然地就聊到那天晚上的事情。萬成飛說:“我是在夜裏接到電話,趕過來的時候,發現你們的店門已經關了,估計你們沒事。”

“我發現得早,在他們打架的時候把門拉上,否則,我的店肯定要被累及。”晏江一邊給萬成飛倒茶,一邊說,“打過之後,我看到有好幾個人躺在血泊裏……”

萬成飛點了點頭:“這個案子是我負責的。”

“這不是一般的治安事件吧?”晏江隨口問了句。

“有六個傷者,三個重傷,一個已經死亡。”萬成飛說。

“那這個事情就嚴重了,凶手抓到了嗎?”晏江吃驚地問。

“我們已經封鎖了死人的消息,凶手也被鎖定,要抓凶手很容易。”萬成飛胸有成竹,不慌不忙,“你有沒有想過,治安不好的根本原因是什麼?”

“這個原因很多吧。”晏江想了想。

“原因是很多,不過最主要的是賭博,賭博的人多了,就複雜,治安就差。蒲城有兩家比較大的地下賭場,一家老大名叫肖強;另一家是兄弟倆,大哥周太平,弟弟周銳,都是本地人,被打擊過幾次,但總能死灰複燃。這次就是兩家爭地盤,肖強找人先砸了周太平的場子,隨後周太平報複,打死了肖強的一個小弟……”萬成飛把情況說了一遍。

開賭場有巨額的利潤,發生爭搶、傷人事件不足為奇,晏江不覺得奇怪,奇怪的是,萬成飛為什麼會把這些告訴他?

然後,萬成飛才把自己來的目的說了出來。原來,蒲城警方高層準備對盤踞在蒲城的黑惡勢力進行一次徹底地掃蕩,但是考慮到個別警方人員充當了保護傘,如果從警察之中派出臥底,很有可能工作沒有展開,就已經暴露了身份。萬成飛這次是秘密調查行動的,他需要一個可靠的線人,就想到了晏江,因為他曾經在賭道上混跡過十幾年,經驗豐富,更主要的是,他已經改邪歸正。

晏江並沒有立刻回答他,說需要和老婆商量一下。

下午,李麗紅回來洗衣服,隻見晏江正在小方桌前擺弄撲克牌。和晏江在一起這麼多年了,李麗紅還是第一次看到晏江玩撲克。這個小小的撲克牌,究竟有什麼魔力,能讓天下萬千人為之癡迷?

晏江也看到了李麗紅,他點了點頭,什麼都沒有說,隻是手上擺弄得更起勁。李麗紅微微一笑,拿了個小凳子,端端正正地坐在他的對麵,認真地看。

晏江把牌抓起來,分成兩遝,左右一碰,撲克牌一張一張紛紛彈起,落下去的時候就合成一遝。他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對李麗紅說:“我的技術,放眼白水河市,如果我自認為是第二,就沒有人敢稱為第一。”

李麗紅一臉嚴肅:“我不懂這個好壞,不過我覺得你玩牌的姿勢沒有你在電腦前打字的姿勢優美……”

“我準備重出江湖。”晏江一本正經地說。

“好嘛!”李麗紅笑顏如花,款款起身,擺了幾個造型,大秀身材,“賭王,作家,如果身邊沒有一個美女,是不是很沒有麵子?本姐感覺站在你身邊蠻合適的,姐就陪你一起闖蕩江湖……”

“我說的是真的。”晏江嚴肅地說。

“真的?”李麗紅的笑漸漸凝固在美麗的嘴唇上,她的眼神裏滿是疑惑,認真地把晏江從上到下仔細看了看,忽然走了過來,把手搭在他的額頭上,試了試他的體溫,說了句,“沒有發燒呀!”

晏江輕輕地握住她的手,把她的人一寸一寸拉進自己的懷中。李麗紅輕輕地依靠在他的肩膀上,低聲說:“無論發生什麼事情,我和想想都跟你在一起,因為我們是一家人……”

“我隻是想你在開店的時候太太平平,也想做點對社會有益的事情……”晏江果斷地說。

“你已經決定了嗎?”李麗紅沒有抬頭,問他。

晏江點了點頭。

“無論你做什麼事情,我都支持你,因為你是我丈夫,是想想的爸爸……”李麗紅無限深情地說。

晏江現在的身份是森達服飾有限公司業務拓展部經理,他的名字還是晏江,反正知道他真實姓名的人也沒有幾個,他要做的事情就是到周太平兄弟的賭場去玩牌,摸清楚情況,把周太平兄弟的賭場一網打盡。

萬成飛給他配了一輛七成新的現代轎車,還有一個人協助他,也是保護他的安全。

晏江開了車,在約定的地方等待和他一起進賭場的人。萬成飛自己不能去,因為他是刑警隊長,很多人認識他。

什麼人陪他一起進賭場?進了賭場該怎麼辦?無論什麼時候,他進賭場都如回家一般,但這次進賭場的目的不一樣,所以,感覺有點新奇。

一個人拉開車門坐在副駕駛座位上。是一個女人,二十四五歲,奔放的發型,白臉,長眉,美瞳,嘴唇血紅,高跟鞋,熱褲體恤,妖豔十足的辣妹。

“老公!”辣妹嬌滴滴地喊了聲。

晏江皺了皺眉頭,這不是他喜歡的女人類型,出於禮貌,他淡淡地說了聲:“對不起,我在等人。”

“你等的人就是我。”辣妹嘻嘻一笑,“晏江,重慶忠州鎮人民西路151號,出生於1973年,民族漢,職業是森達服飾有限公司業務拓展部經理……”

“原來是你呀!”晏江恍然大悟。

“我現在是你的女朋友,大名陳紅,小名紅紅,二十四歲,白水河市江南鎮華龍街24號,職業是森達服飾有限公司文員……”陳紅把自己的情況一本正經地給晏江說了一遍,然後問他,“有記住嗎?”

晏江點了點頭。

“這是活動經費。”陳紅的肩膀上有一個寬大的挎包。她拉開包,裏麵是一遝遝鈔票,晏江看了一眼,估計有十來萬。

“這裏還有一張銀行卡,卡上有三十多萬。”陳紅遲疑了一下,把一張卡給了晏江。晏江懂她的意思,自己的活動經費就這十幾萬,而卡上的錢不到萬不得已是不能用的。

第一天,兩人在一起閑逛,主要是彼此互相熟悉。後來晏江才知道,陳紅是蒲城郊區一個派出所秘密抽調來的警察。

第二天,兩人就跟著一個叫王立鬆的人去周家兄弟的賭場。這個王立鬆不清楚晏江和陳紅的底細,他是做服裝拉鏈生意的,和森達服飾公司有業務往來,知道晏江是這個公司新招聘的經理,和他一樣有詐金花的愛好。

據說,進入周太平的賭場最少需要四十萬資金,或者有一定的身價。他是組織富豪賭博的。

第一次進入賭場還算順利。

王立鬆帶著晏江和陳紅到了一家工廠裏,把車停穩,剛下車,就有一個小弟過來,他和王立鬆很熟悉,客氣地問:“鬆哥,這兩位是你朋友嗎?”

“是我朋友,這位是晏江,森達服飾有限公司業務拓展部經理,這個是他女朋友……”王立鬆把晏江和陳紅介紹一番後,這個小弟恭敬地說:“我叫小四,晏江哥,嫂子,你們是新來的,不好意思呀,請上我們的車,我們送你們到場子裏去。”

“這麼麻煩呀?”晏江說了句。

“沒辦法,條子盯得緊,大家都是為了安全嘛!稍微等幾分鍾。”小四賠著笑臉說。

不多久,又來了幾輛車,下來五六個人,大家都上了一輛金杯車。這輛車的玻璃上都貼滿茶色的膜,看不清楚外麵,而前麵還有一道布簾隔開,車上有兩個在賭場裏混的人,不停地給大家遞煙、拿水什麼的。

大家都明白,這兩個人就是監視大家,不讓開玻璃窗的。

車開到了一個地下車庫,小四招呼大家下車,走過一條陰暗的梯道,然後才進入電梯,升到五樓,換乘另一部電梯,這次小四按的是地下二層。電梯門開了之後,眼前赫然一片開朗,一大片的玻璃牆,四個穿著警察服裝的大漢站在玻璃門兩邊,挺得筆直,四人腰上都懸掛著警棍,甚至還有手槍。

晏江見過大的賭場不少,但是,沒有一家有如此嚴密的防範措施,也沒有一家如此明目張膽地讓四個穿著警察服裝、配著手槍的打手看場子,可見周太平兄弟的狂妄。

賭場裏麵,分兩個區,一個休息區,有巨大的背投電視,供應酒水;另一個是賭場區域,一張橢圓形的桌子,一個美女發牌,一個美女抽水,七八個人圍桌而賭,後麵同樣站著四個大漢,穿的是警察服裝,腰上配槍和警棍。

陳紅吃了一驚:他們居然有這麼多手槍!

晏江不動聲色,早有一個四十歲左右,一臉橫肉,光頭,眼神凶冷的大漢迎了上來。

“太平哥。”王立鬆恭敬地喊了聲。

“鬆哥。”周太平先伸手和王立鬆握了一下,眼神已經掃到晏江的身上。

“這位是森達服飾有限公司業務拓展部經理晏江。”王立鬆忙給晏江介紹。

“太平哥,久仰大名。”晏江對這樣的場麵自然是輕車熟路。

“兄弟客氣,怎麼以前沒有見過兄弟來玩?”周太平不動聲色,一邊伸手和晏江握手。

“兄弟以前在花都,剛調回公司總部。”晏江不慌不忙地說。

“花都?”周太平立刻說,“我曾經也在花都待過,不曉得兄弟在花都去哪裏玩?”

“幾年前在花都天上人間玩,後來天上人間倒了,就隻有和朋友們玩玩了……”晏江微微歎息了一聲,“可惜天上人間熊哥,被判死刑。哎,我和熊哥也見過幾麵,夠義氣。”

“熊哥的確夠義氣,我有次去玩,欠了幾十萬,他替我免了,真是天妒英才!”周太平一聽晏江說起熊人傑,頓時友好了許多。

“這個是我女朋友。”晏江給陳紅介紹。

“太平哥。”陳紅嬌滴滴地喊了一聲。

“美女。”周太平打聲招呼。

然後晏江和王立鬆幾人入座,陳紅在晏江後麵看。

賭局是五百的底,五萬封頂,十幾個人賭,這樣的局因為人多,算大的。發牌的小姐發完牌之後,就把牌放在自己的麵前,如果有人棄牌,她就把牌收到一起,基本上偷牌、藏牌的機會沒有,但如果有一個人聯手,過牌的可能性還是有。但晏江沒有一個搭子,唯一可以做的是過手的大牌留下記號,但是這種效果並不大,因為一副牌一般隻用兩三次。

不能出千,隻能賭運氣與經驗。賭吧,晏江仿佛又回到了從前。

前麵幾把牌,晏江基本是悶一兩手就看牌,因為牌小,早早地棄了牌,沒有輸什麼錢。他的本錢並不多,這就要求他必須賭得謹慎,另一方麵,他也在觀察賭桌邊的這些客人,有沒有脾氣,或者是不是經驗豐富的高手。

很快,晏江就基本摸清楚了這些人的底細,有兩三個人下注重,敢賭博,其餘的人基本上屬於循規蹈矩的人。

晏江注意到了,那兩個人一個叫方總,一個叫李總,而且兩人關係顯然不錯,談笑風生。

又一把牌發了下來,晏江悶了幾手之後,前麵有兩家跟注,晏江看了自己的牌,是2、3、4的順子,桌麵上已經下到了兩千元,這樣的牌,他自然要跟。

晏江的後麵有四五家人,其中就有李總和方總,兩人都沒有看牌,各悶了一千,之後,他前麵隻有一家人繼續跟了兩千,一家棄牌。

輪到晏江發言,他不動聲色地觀察了前麵的人——那人看牌看得很仔細,而且明顯地猶豫了一下,足以說明他手中的牌不是很大,也不是很小,應該在順子之列。

這人繼續跟了兩千,晏江也沒有想什麼,跟兩千。下家李總掀起自己的牌看了看,也跟了兩千,而他下家方總哈哈一笑:“你們三家跟注,我考驗一下誰的牌大,悶一萬!”說完丟了一萬在桌上。

果然是財大氣粗。

晏江前麵那人的臉色難看,他沮喪地看了看自己的牌,歎息一聲,棄牌。

晏江的心赫然明亮起來,他可以斷定,李總的牌應該不大,而方總故意抬高,隻是想把前麵兩家吃下去。如果是別人,一副2、3、4的小順子很有可能不會跟下去,但晏江是什麼人——曾經的地下賭王,兩人鬼抬轎的小把戲怎麼可以嚇唬住他?

晏江跟了兩萬。

“我跟五萬。”李總繼續加價。

“我也跟五萬。”方總看了看自己的牌,也把鈔票扔進去。

晏江平靜若水,一言不發,把五萬放成一個品字,雙手輕輕地推到中間去,然後禮貌地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李總微微一怔,他的手中是一副A、K、Q的順子,這樣的牌,比晏江的牌大多了,但是他萬萬想不到晏江手中居然隻是一副2、3、4的小順子,最起碼也應該是一個金花。

李總左右為難了一陣,決定棄牌。他的下家方總的牌更小,也不敢開,隻能棄牌。

晏江贏了這一局,那邊李總還在自作聰明:“我A、K、Q的順子,這樣的牌肯定不能開,這位兄弟一定是金花,不信,大家可以翻起他的牌看看……”

晏江旁邊一個好事之人果然把他的牌翻了起來,哪裏是什麼金花,分明是2、3、4的小順子而已。

“天啊,抓了我的雞呀!”李總一聲怪叫,從椅子上跳了起來,顯然氣得不輕。

“你的牌比他的牌大呀!”方總驚詫地問,“你為什麼不開呢?”

“我以為他是金花呢!”李總懊惱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後悔莫及。

晏江這一把牌贏了十幾萬。

贏了錢的晏江底氣更足,敢悶敢下,而且能夠做出準確判斷,一旦自己牌小就果斷棄牌,在隨後的一個小時之內又贏了幾十萬。

這一副牌已經發了第三回,這一把用了之後,基本上要換新牌了。現在發到晏江麵前的第一張牌居然是一張A,這是他在前麵兩把牌的時候做的手腳,他自然能夠看清楚。

晏江說:“各位老板,這一把牌結束之後我要休息一下了,不要說我沒有給各位贏錢的機會呀!”

“晏經理別這麼快走啊,我們還沒有較量夠呢!”李總瞪了晏江一眼,心裏想著怎麼才能把晏江的錢贏過來。

晏江提議說:“李總,我們局外賭一把,十萬,如何?”

“好!”李總一聽精神大振,“二十萬,反正你也贏了不少。”

“二十萬就二十萬。”其實這正是晏江希望的結果——李總輸了,想一把牌贏回去一些,自己說十萬,他必然想要多賭一些。自己如果贏了,當然更好;如果輸了,也沒有什麼,就當少贏了二十萬,更何況,自己的麵前已經有了一張A,怕什麼?

晏江和李總在自己麵前各堆放了二十萬。牌發完之後,晏江一手也沒有悶,直接看牌,果然就是一副A、5、7的雜牌。

晏江苦笑了一下:“就A大,我估計輸定了。”但實際上,他的心中很清楚,自己贏的機會非常大,賭局之中,一手雜牌贏的機會至少占百分之七十以上。

這是概率。

李總在看自己的牌,他的臉色一直很沉重,果然,他丟下牌,一聲長歎,表示自己輸了。

“李總,不好意思了。”晏江笑吟吟地把李總麵前的錢收了起來。

陳紅不知道什麼時候到了休息室裏,和一個看場子的打手說說笑笑。她看到晏江下了賭桌,跑了過來,故意誇張地問:“老公,贏了還是輸了?”

“贏了點。”晏江不以為然。

“晏江兄弟,要不要我派幾個兄弟送你回去?”周太平皮笑肉不笑地問晏江。

“不急,太平哥,我們泡個茶吧!”晏江說。

“好,我正想和兄弟擺一擺呢!”周太平喜出望外。周太平何等聰明之人,他是開賭場的,自然希望來的客人越多越好。無論誰贏誰輸,和他關係不大,反正他的水是照抽不誤。

幾人在休息室裏泡茶,晏江不動聲色,但是又恰到好處地表現出,他想結交周太平的意思。這點讓周太平很受用。

“太平哥,等一下賭局結束之後,我請你和兄弟們玩一下。”晏江說。

“兄弟,今天我請。”周太平忙說。

“都是兄弟嘛,我才調回蒲城不久,以後有很多事情要麻煩太平哥呢!”晏江說。

“好說,隻要看得起兄弟我,有什麼事情兄弟能幫忙的,一定幫!”周太平一激動,就和許多大哥一樣,拍了胸脯打包票。

晏江和周太平談得正投機,另一個和周太平相貌相差不多的壯漢走了進來。

“周銳兄弟。”晏江立刻站了起來,拿出煙遞過去。

“這位兄弟是?”周銳自然不認識晏江,周太平在旁邊說:“他是森達服飾有限公司的業務經理,剛從花都調回來,今天他手氣不錯,贏了幾十萬呢!”

兩人也客氣了一番,繼續抽煙,泡茶。賭局結束之後,晏江和陳紅跟著周太平兄弟出去吃飯喝酒,結賬的時候,晏江搶先付了錢,然後和周太平兄弟告辭。

晏江並沒有回到住處,而是和陳紅在酒店裏開了房間。陳紅向萬成飛彙報了自己偵察到的情況,晏江則給李麗紅打了電話報平安。

兩人在電話裏纏綿了一陣,李麗紅告訴他,今天馬建雲來找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