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人世繁華落盡,滄海桑田,明月如初,看盡人間悲歡離合,花開花落,冷漠如斯。”未央望著清明新月,突然感慨幾句。
“朕的皇後好像長進不少,會念詞會傷月悲歎了,看來,逼著你看些書還是有些效果的。”瑜竹一掃悲愴之情打趣道。
然後附在她耳邊,輕聲與她道:“縱然人間好景短暫,如花美眷如東流水,轉瞬即逝,但我心如明月,年年歲歲,依舊為你而升,不管世間紛繁,不管滄海桑田。”
未央轉頭,對上他邪魅溫情的桃花眼,不由得笑了。
他們相守的日子不多,所以要珍惜每一個朝朝暮暮,時光不老,此心不便,就好。
“對了,你是怎麼知道我們在這裏的?”未央突然問。
今晚,他可是又上演了一出英雄救美的好戲,來得很及時。
“一連幾天,朕都找不著你的蹤跡,便一直四下尋找,找得快瘋的時候便碰上夏宇楓,朕本來與夏宇楓打得激烈,黑烏鴉就出現了,它落在朕的手上化作一枝梅,上麵還係著一條絲帶,上麵寫了兩行字告訴朕你在這裏。”
“字跡雋秀,和上一回給你的信字跡一樣,朕猜是同一個人,便朝這邊趕來了,還好那上麵的信息是對的,不然,朕真的就失去你了。”
想到這,瑜竹還一陣後怕。
“那我便知道那信息是誰送出的了。”未央皺眉道。
那字跡,分明就是女人的字跡,而且還熟知夜冥王的動向。
“龍嫣然。”瑜竹也猜到是誰了,就是覺得不可思議,“她為什麼要幫我們?”
“她不是要幫我們,而是為了減輕愧疚和自責。”未央牽著瑜竹的手,二人趁月下山,一邊走一邊說話。
“她雖然恨我,也被仇恨蒙蔽了雙眼,一直活在仇恨當中,但也不是罪大惡極之人,毀天滅世她尚做不出,也覺得愧對天地良心,遂才會阻止夜冥王,幫我們,隻不過是碰巧罷了。”
未央依舊能感受到龍嫣然對她的恨意,她們之間的恩怨不是一下子就能消掉的,若龍嫣然還有機會,定然毫不猶豫地對她下手。
“若是這樣,齊瑄能夠一時製服夜冥王的事就能說通了,龍嫣然了解夜冥王,也是知道夜冥王弱點的一個,所以,她能夠幫助齊瑄製服夜冥王。也是她幫助齊瑄煉製血塗陣的,目的,都是為了殺了你。”
難怪齊瑄能夠知道煉製血塗陣,難怪齊瑄那麼費勁要殺未央,原來都是龍嫣然從中作梗。
“這個女人不死,朕始終不舒服。”這個女人一直要殺未央,這令瑜竹很是氣惱。
“她受了傷,定是跑不遠,但若不是看你身子有些虛弱,朕一定要把這山頭翻一翻,把人找出來弄死不可!”
未央歎了一口氣道:“罷了,索性她現在已經廢了道行,現在不知道變成什麼樣子了,她怕是掀不起什麼風浪了,對她,我終是有些心軟的,就放過她吧。”
瑜竹冷哼一聲不滿道:“你願意放過她,她可不願意放過你,你對她已經手下留情了,她還是步步緊逼,她對你,可是沒有半絲不忍,對待那些傷害你的人,你可沒這樣猶豫。所有對你不利的人,該死的早就死了,就剩她一個了。”
“她與別人不一樣,她終究是父親的女兒,父親臨死都記掛著她,為了留她一命不惜犧牲自己性命,隻為換她一命,每一回想要殺了她,都會想到父親的死不瞑目,唉,這一切,都是孽啊。”
二人慢慢遠去,一棵梅樹的後麵,龍嫣然縮在地上,獨自落淚。
十月中旬,大軍返回天辰,駐守胡岸關。
十月十七,瑾帝命二十萬京師大軍前往豐都,再命東南北三路大軍一塊西邊支援豐都,提防景夏突然進攻,畢竟豐都西南邊是接壤景夏的。
十月中旬,夏宇楓掌控百萬魔軍,占領南齊,將南齊的疆域劃入景夏的版圖,所以,瑜竹不僅要在豐都派軍隊加強防守,也要在與南齊接壤的軍事要地胡岸關加強軍隊。
好在胡岸關和豐都相距不遠,來回調動軍隊也不是很麻煩,豐都物博,支援胡岸關也是方便。
十月下旬,夏宇楓的百萬魔軍向天辰逼近,向豐都城而來,瑜竹便又把胡岸關四十萬大軍調到豐都。
一聽到魔軍壓境的消息,舉朝皆慌,逍遙王也坐不住了,將朝政事物丟給幾個得力老臣,甚至還把宣武侯拉出來坐陣朝堂,然後,他就火急火燎地奔赴豐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