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娘娘駕到!”
太監一聲長吆喝,正殿內一眾妃子紛紛停息下議論和奉承,一致轉身去看傳聞中的悍女皇後。
本以為會看到如傳聞中那樣粗鄙不堪,連個小家閨秀都不如的凶悍皇後,市井有言,悍女曦後虎背熊腰,言辭不羈舉止不雅,琴棋書畫一竅不通,隻識舞刀弄劍惹是生非,卻不想今日所見與自己所想的差別甚大。
僅僅是第一眼,眾妃嬪就瞪大了眼睛,深深被那緩緩而來的女人給折服了,尤其是周婕妤,驚愕得嘴巴都合不攏。
隻見那貴氣威嚴的女子漫步優雅,一舉一止皆是儀態萬千端方典雅,一襲胭脂色大紅宮裝襯得冷豔高貴,恰如她羽衣華裳上繡的金牡丹一樣,雍容華貴,華麗曼妙。
不都是說皇後娘娘粗鄙凶悍的嗎?
那眼前走在前頭的這個威嚴霸氣的女子是誰?
原來,傳聞不可信,眼下,這氣態萬千的女人才是真實的皇後,不僅高貴威嚴,還很美麗動人,如此曼妙身姿,怎麼會是虎背熊腰呢?
未央鳳眸抬起,一雙宛如皓月的琉璃眸子掃向前方女子,帶著冷冽銳利的寒光,以及周身散發出來的陰冷氣息,令人有些窒息,迫使眾女紛紛敬而生畏,皆不敢再直視她。
看一眾妃嬪皆瞠目駐立沒有給皇後讓道的意識,阿碧一皺眉頭冷冷開口:“皇後娘娘在此,還不讓道?”
身為皇後的貼身宮人,阿碧頗有威嚴,這一開口,眾女這才恍然回神,肅然起敬躬著身子紛紛退開,讓出一條道讓未央直直走過去。
當未央從一眾妃子身邊經過的時候,她們分明感受到未央身上散發出來陰冷氣息,這令她們非常忐忑和緊張。
難以置信,傳聞中那不堪的皇後,瞬間令她們膽顫而敬畏。
最為心驚的是周婕妤,她驚豔於皇後的威儀和氣態,也驚豔於皇後的美豔和冷厲,方才她還在出言不遜輕蔑皇後,這一刻就看到截然不同的她,這實在是不小的驚嚇。
她現在最擔心的是,剛剛她說的話是否落入皇後的耳朵裏,若是這樣的話,那可就糟了,周婕妤現在心裏忐忑極了。
未央徑自穿過眾妃走上首座,一揮寬袖一轉身,衣袂飄揚之時穩當入座,慵懶閑適地靠在後墊上,冷冷清清地目視一眾惴惴不安的女人們。
眾妃子迅速上前站好,規規矩矩整整齊齊跪下去,齊齊叩拜:“參見皇後娘娘,娘娘萬歲萬歲萬萬歲。”
大家拜下去,鼻子都碰到地麵了,未央看到一群少女戰戰兢兢的,很滿意地勾起一抹冷笑。
許久,未央沒有開口讓眾妃嬪起來,宮人們也都一絲不苟地站著,很安靜很安靜,跪久了跪麻了的妃子們也是一動不敢動,就這麼死撐著。
未央瞥見好些個妃嬪冒了汗珠,這才漫不經心開口:“平身吧。”淡淡的語氣,聲音很好聽,也頗有威嚴。
“謝皇後娘娘。”
妃子們起來了,一個個都安安分分低垂著頭,一聲不敢吭,未央懶懶道:“各位都是陛下欽點的妃子,都抬起頭來給本宮瞧瞧。”
妃子們很聽話地抬頭看向未央,未央看著一個個衣著華麗打扮精致的少女們,突然覺得自己已經老了,算算也已經二十一了,自己在她們這般年紀的時候,還在跟著師兄征戰沙場呢。
“果然一個個都是如花似玉的,惹人憐愛至極啊!往後都是要一同伺候陛下的人,本宮希望各宮恪守宮規,相互和睦,不要出現有辱宮闈之事,更不要出現以下犯上之事,不然,本宮決不會手軟!”
未央表麵平靜,但說出“一同伺候陛下”這幾個字的時候,她的心是刺痛的,這是她最不願的事,也是無法避免的。
她很小氣,容不得別人來分享她的男人,但是,做一個合格的皇後,她又必須裝出寬容大度的樣子。
“臣妾謹遵皇後娘娘教誨。”
“好了,今兒個是大家第一次給本宮請安,本宮與大家都不熟稔,都一一給本宮說說自己吧。”
未央的話一落,眼神看向自己最前麵的劉充媛身上,劉充媛不慌不忙站上前一步,盈盈一欠身道:“妾身劉玲,乃督察院左督禦史孫女,前幾日被封為充媛。”
“嫻靜穩重,氣韻芳華,一身素淨倒襯得你越發有氣質。”
“謝皇後娘娘誇讚,若說氣質與芳華,臣妾不及娘娘一二。”劉充媛謙卑有禮道,能進能退,到是個令人喜歡的姑娘。
周婕妤也緊接著劉充媛上前來,笑吟吟施禮,自信道:“臣妾周敏煙,是從三品的婕妤,父親乃督察院右督禦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