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都沒發生過?
那她還是正四品的容媛,以後,還可以見到皇上,劉玉清當下釋然了。
若還能是宮裏的妃嬪,她還有機會接近皇帝,還有機會揭發皇後惡毒的麵目。
劉玉清一喜,便把背後之人拱了出來。
待皇後匆匆離去,劉玉清趕緊讓人把自己扶起來,帶著滿身傷痕前往龍躍宮,打算揭發未央今日的惡行。
她妝容哭花顧不得清洗,衣衫和頭發都是亂糟糟髒兮兮,就這麼一副可憐兮兮地去求見皇帝。
一路上,她忍著疼痛拖著艱難的步伐走著,每走一步都是痛苦萬分,但是一想到皇帝責罰皇後的場景,她就很開心。
她相信,這一回,皇後死定了!
對她威逼嗬斥用大刑,這等陰毒婦人,明兒個肯定會被禦史台的人再參一本。
當她被宮人攙扶著一瘸一拐踏進龍躍宮的時候,跪在地上半響,皇帝都沒吱一聲,這跟她所想的不太一樣。
李總管昨兒個還跟她說,陛下對她頗為滿意,隻是礙於皇後成天粘著,沒有空閑去卿雲軒。
可是,眼下什麼情況?
皇帝不但不關心她的傷勢,還不搭理她,聽完她的哭訴後一點反應都沒有。
許久,劉玉清隻覺得膝蓋疼痛難忍,再加上未央剛剛打過,此時差點昏死過去。
“皇上。”她不得不委屈哭著喊了一句。
瑜竹正在品鑒名家字帖,好不容易把頭抬起來了,隻問了一句:“何事?”一臉好奇,皺眉等著她說話。
劉玉清千言萬語一下子噎在喉嚨裏,一時不知該怎麼哭訴了,隻得嚶嚶哭泣,委屈至極,想來方才她說了那麼多,他都沒聽進去。
“皇上,皇後娘娘橫行霸道,肆無忌憚,竟然毒打臣妾,皇上可要為臣妾做主啊。”
瑜竹臉色頓時陰沉了些許,問:“皇後為何打你?”
劉玉清添油加醋說了一大堆,把未央凶悍囂張的樣子渲染得淋漓盡致,猶如地獄跑出來的毒蛇猛獸,讓人忌憚而恨之。
“皇上,皇後儀仗著權勢根本不把臣妾放在眼裏,還說要把臣妾送入軍營充了軍妓,鏟除卿雲軒所有人,陛下也不會過問一句!”
半響,瑜竹嗯了一下。
“皇後呢?”瑜竹沒有生氣,反而更加陰沉了,“你跟她說了什麼?”
瑜竹一瞪眼,劉玉清隻覺得一股淩厲的氣勢襲來,心裏有些發毛。
聽她如此控訴,皇帝並沒有批責皇後一句,劉玉清有些發怵,莫不是皇帝已經知道了她的事?
“皇後去哪了?”
“皇上,皇後娘娘去了哪裏臣妾不知……”
瑜竹再走近幾步,陰鶩看著她道:“你是不是把段梓七供出來了?”
瑜竹的話,讓劉玉清嚇了一跳。
“皇上,您說什麼臣妾聽不懂。”
瑜竹一腳踹趴她,冷聲嗬斥道:“別以為朕不知道,是誰助你千方百計接近朕,別以為替朕擋了一刀朕就對你感恩戴德,哼,這不過是段梓七讓你演的苦肉計罷了,你真當朕什麼都不知道?”
“賤人,若皇後有任何閃失,朕就將你淩遲處死!”
從頭到尾,劉玉清不過一顆棋子罷了,是段梓七離間帝後二人的小棋子。
劉玉清什麼都不知道,還傻乎乎地以為自己真的取得了皇帝的青睞,殊不知,這一切,早就被皇帝看穿。
皇帝之所以留著段梓七,是因為他動不了段梓七,這個看似弱不禁風的男人,太危險了。
聽著劉玉清一番哭訴,瑜竹也聽出幾分了事情的經過,明月宮的一個婢子死了,皇後氣炸了直接杖斃卿雲軒的宮女,再逼劉玉清說出背後之人。
那背後之人,或許現在正等著未央衝去找他呢。
瑜竹恨恨地叫人將劉玉清關押起來,然後叫上張侍衛連同幾個侍衛一塊,火急火燎地出宮去,希望能夠來得及。
段梓七連連提拔後,皇帝就賜了他一座豪華府邸,之後人便搬入新府邸來了。
這幾日被皇帝閑置著,他倒是無所謂,悠哉享受安閑之樂。
未央來的時候,他正在庭院涼亭裏煮茶,看到她匆匆而來,報以煦和一笑。
他的書卷之氣依舊清雅,笑容依舊溫和明媚,但是她已經感覺不到一絲的溫暖,隻覺得他的文弱之下掩藏得太深。
這個人,才是最可怕的。
一直都在她眼皮底下謀劃著,她卻一點不察覺。
未央揮退跟著的宮人和侍衛,一個人向他走去。
她一揚手卷了一把花木葉子朝他打去,片片綠刃破風刺去,他站在那裏安靜笑看著她,一動也不動。
綠葉從他兩側帶風劃過,刺破了他的袖子,眉頭不皺一下,笑得更歡了,“你終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