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連串的消息來得太突然太猛烈,連番打擊之下,北辰瑜竹和北辰逍遙一點都不好。
看到瑜竹不好過,未央也是不好受。
他們都恨極了齊可馨,但還留有一絲理智才沒有下殺手,就是知道南齊野心勃勃,有意染指天辰,遂才關著齊可馨,本想遣送回南齊境內再暗中下手,卻不料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一環連著一環,環環相扣,看來,齊可馨就是一顆棋子罷了!
失敗是注定的,齊瑄要找個借口對天辰不利,所以,齊可馨才會出現在天辰。
“壓住消息!不許任何人道說。”瑜竹吩咐張侍衛,封鎖住一切消息,張侍衛領命退下去。
北辰逍遙分析道:“南齊近來不斷對外擴張,周邊部落小囯早已被列入南齊的版圖,南齊的勢力現在與天辰差不多平齊了,難怪要對我們動手了。”
“景夏的皇帝這兩年來軍事強硬,齊瑄吃過夏宇楓的苦頭,自然不敢輕易再對景夏擴張,天辰這些年來,軍事上較為蕭條,朝中稀少,能擔當大任的更是沒有幾個,若不是宣武侯這幾年一直硬撐著,南齊和景夏早就有所行動了。”現在宣武侯一離朝,南齊果然忍不住了。
北辰瑜竹亦是明白這些,堅定道:“本宮不會讓人家欺負了去,北辰皇室的人還沒死絕,他們休想染指天辰一個手指頭!”眼裏是掩飾不住的殺氣和剛毅。
晚上時候,離承帶著血蠱來了,說是要解了攝魂蠱,他捏著肉肉軟軟的血蠱道:“這破東西終於為我所用了,可以解蠱了。”
看樣子,他極為討厭這些肉肉軟軟的蟲子,甚至不願意把他放在手掌上,一路就這麼捏著小東西過來。
一進東宮,直接拉著北辰瑜竹進內室,迫不及待要解蠱。
未央來的時候攝魂蠱已經解了,隻見內室裏一灘血漬,腥臭不已,仔細一看,血裏還有密密麻麻的一群小蟲子,不細看之下不會發現。
“這些個,便是那要命的攝魂蠱?”未央皺眉。
離承看她突然進來了,自己也完事了,也先出去了。
瑜竹吐了一灘子血,此時正虛弱躺在床.上,嘴角還殘留著血跡,未央讓人將內室清理幹淨,又端來熱水給他淨麵。
瑜竹閉著眼睛虛弱呼吸著,麵容憔悴不堪,他抓著未央的手把她拉到自己身邊,未央順勢半躺在他身上,頭枕在他胸口,聽他沉穩的呼吸聲,安靜地陪著他。
“感覺怎麼樣了?”毒蠱解了,可是他看起來更加虛弱了,她擔憂起來。
他將她抱緊,淡淡開口:“嗯,順暢許多,這蠱毒消耗了我太多精元,一時虧空了身子,沒事,我正在用魔力運行療養,休息一夜便好。”
她撫摸著他蒼白的臉頰,他突然睜開漂亮的桃花眼道:“不要亂摸,雖然很早就想要了你,可現在實在無力得很,別惹火。”
未央立馬縮回小手,連動都不敢動了,紅紅的小臉埋在他衣襟裏。
他看著他通紅的耳朵嗤笑。
夜深了,未央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北辰瑜竹戳了戳她的小臉道:“難不成,今晚真的要以身飼虎?”
未央清醒過來,揉著朦朧的睡眼:“啊?”
“你把本宮壓得踹不過氣了,胸悶得緊,你給我度度氣,嗯?”
他還不老實地捏了一把她臀.肉,她這下子才算真正清醒了,一看自己,真的是全都壓在人家身上睡著了,看他臉色還蒼白著,趕緊翻身下來:“你怎麼樣,沒事吧?”
瑜竹幽怨地來了一句:“壓壞了。”
她噗嗤一笑,突然覺得肚子餓得難受,這才想起來,他們下午和晚上都未進食過,趕緊讓宮人端上膳食。
瑜竹這時候耍無賴了,看了一眼桌上膳食,道:“渾身沒勁,又被壓壞了,你負責喂食。”
未央瞧了他一眼,有力氣下床走動,沒力氣自己吃飯?可是沒說什麼,見他這會兒才有點精神,什麼都順著他。
皇帝駕崩,他雖然與皇帝不甚親密,卻是血濃於水,他豈會沒有悲痛之感,隻是他藏匿於心,這會兒他剛剛暫時忘記喪親國憂之事,未央便什麼都不提,安靜給他喂食。
皇帝薨,舉國哀悼,本是大紅綢子的喜慶日子,一夜間卻換了慘淡凝愁千萬裏的白色。
太子瑜竹穿戴孝服跪於皇帝棺木前,百官在他身後亦是跪了一地。
逍遙王站起來,拿出皇帝駕崩前遺留下的聖旨當眾宣讀:“朕自知時日無多,然天佑天辰,讓皇室儲君得以歸朝,朕心甚安,今日留下一書,待朕殯天後,由逍遙王宣讀於眾。”
“太子瑜竹,文成武德,孝睿端廉,有帝君之才風,今傳位太子,百官俯首,萬民尊仰,宣武侯府南宮氏,品貌端莊,芳華正茂,賜太子為妃,欽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