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離天仰天長嘯,手指再沒入半寸,未央心急如焚撲上來,一青一紅兩股流光氣流僵持不下一會兒,終被離天一掌震飛出去。
蕭塵周身黑氣漸長,湧現一股陰冷至寒之氣,離天一覺察他的變化嚇了一跳,加快了手下的動作。
但是,這下子似乎遇到堅硬的阻力,鋒利的指尖動不得半分,驚訝看去,隻見受製的人瞳孔變得幽藍,泛著冰冷流光。
那是深邃陰寒的藍光,離天深深感覺到,他周身一片冰冷。
大風驟起,衣袂翻騰,長發橫飛,離天大驚失色:“這,這是地獄死亡之風?”
在蕭塵出手的瞬間,離天分明看到他額頭上閃出幾點火焰印記,妖冶如荼蘼花開。
又是驚天的叫聲,痛苦和驚恐萬狀夾雜著,未央爬起來遠看而去,隻見離天胸口多了一個窟窿。
身子依舊保持著鉗製蕭塵掏心的動作,但是他和柱子之間空無一人,蕭塵背對著他好端端地站在牡丹亭外,低垂著頭,渾身散發著戾氣。
一陣陰風吹過,未央緩過神來,朝蕭塵走近,忐忑試探性一叫:“玉姬?”
許久,她以為他沒了氣息,顫抖著身子艱難移步,剛要碰到他,他突然抬起頭來,冷冷道:“我叫蕭塵!”
他又恢複了正常,隻是比以前又冷了幾分。
“沒死就好!”
她撲上去,緊緊抱住他。
她抱著他,隻感覺抱到一塊大石頭上,沒有一絲溫度。
“咦,巫王呢?”怎麼不見了,剛剛她還看到他一動不動地站在亭中的。
“跑了。”
什麼?
胸口都一個碗大的窟窿了,還能跑,就算換成是自己,絕對一命嗚呼了。
未央亭子裏尋了一遍,隻看到地上一灘血跡,離天真的消失了,周圍沒有他流下血滴的印記,不知道他往那個地方逃了。
“不行,這老東西太陰毒,下回還不知道怎麼殺回來呢,我一定要抓住他!”
剛要踏出牡丹亭,便被一支冰冷的大手拽了回來,力氣很大,未央雖反抗,卻很快被他雙臂鎖在柱子上,驚訝地看著麵無表情的他。
這個人,越發冷酷了,未央皺眉:“你拉開點,壓到我傷口了。”
“你說,一個人的喜好不會變,即使記不得了,以前喜歡什麼,現在也喜歡什麼,那以前不喜歡的,是不是現在也一樣不會感興趣?”
“你做什麼,都說了不要靠這麼近,前陣子毀我名聲,現在想要輕薄我不成?”
蕭塵冷冰冰的臉磨蹭到她臉頰上,冰涼的薄唇掠過耳垂,她一陣心慌意亂。
這個王八蛋,總是喜歡邪惡地挑逗人。
“你說對了。”
他的語氣不輕不重,呼出來的氣息全打她臉上了,濕濕的熱熱的。
“我用十兩銀子收買了兩個說書人,讓他們在酒肆茶樓,大肆渲染你的事跡,果然,幾日後,宣武侯府的霸王小姐倒是傳遍大街小巷。”他倒是大方承認了,未央哭笑不得。
“你是不是對我有意思,所以毀我姻緣?”
有沒有意思,他尚不知道,沒理順出來,倒是那天她出現在酒樓的時候,翩躚長裙,迤邐萬千,略施粉黛,鮮妍動人,輕步慢走,安雅入座,倒是別有一番動人心弦的姿態。
少了粗魯,少了頑劣,不潑辣的時候,倒是讓他悸動了一下。
想到當日的美,他倒是湧起一股衝動,想了便行動,一手扣住下巴,一手環腰圈人,低頭深深吻上小紅唇。
霸道,激烈,許久之後,才心滿意足放人。
永州這邊,逍遙王帶人上了山林,尋到所藏身的澤水,在其出入的山岸外圍布下天羅地網以捕殺之,一百士兵,個個手持兵械,蟄伏以待。
到了傍晚,幾聲嬰孩乳啼從水中傳出,大夥兒以為是惡獸抓了幼嬰孩童,待惡獸一出來,方知曉那獸原是怪叫如嬰啼。
一道暗影怪叫破水而出,其貌似鳥非鳥,如豹非豹,長相猙獰可怕,體型龐大,張牙舞爪,齜牙咧嘴,有些士兵頭一回見這樣的神獸,一時竟驚呼出口。
那蠱雕惡獸聽到暗地裏藏匿有人,立馬怪叫撲上去,一不小心踩了陷阱,枝頭粗大巨網立即落下,將它罩得結實。
逍遙王一聲令下,一拉韁繩竹排釘子應聲而落,眼看能把蠱雕紮出幾大窟窿,不想那畜生力氣大,一把撕開大網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