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笑著推開她:“朕的骨肉,笑話,你在皇宮裏做的那些苟且之事,當真朕不知道?到底是朕的骨肉還是夏宇哲的骨肉,還不知道呢!”
“真的,我發誓,沒有騙你,一切都是那暴君脅迫我的,我沒有辦法,一個人在皇宮無親無靠,我隻能順從他,但是這孩子,真的是你的!”
她哭得很淒慘,想想自己在深宮裏的遭遇就很痛苦。
“若是朕的骨肉,為何不早點跟朕說,而是這時候公諸於眾,並以此要挾朕?”
她幽怨抬頭,哭花的臉很難看,“皇上有機會給我說麼?我在皇宮受委屈的時候,你不聞不問。”
甚至她幾次想見他,都無果而回。
進宮的兩個月來,她多番尋死,但是一想到他就咬咬牙支撐了下來。
“她在哪?”
再一次逼問,她隻是看著他流淚,不語。
“朕心裏的皇後,永遠隻有她,你不過是個擺設!”
問不出想要的,心涼的他留下一句絕情的話便匆匆離開,連一刻也不願意多待。
盯著無情的背影消失,龍嫣然大笑而哭道:“原來隻是個擺設,夏宇楓,你一點情分都不念,絕情至此,那就不要怪我!”
抹掉眼淚,抹去脆弱委屈,站起來朝外喚來一個宮女:“蓉兒,父親的左膀右臂吳將軍你該認識吧,拿著這個,立刻讓他秘密來見本宮!”
宮人驚訝了一下:“奴婢明白。”接過出入皇宮的令牌,轉身出去。
國師府。
從皇宮溜出來後的九月直接來了國師府,但見府外裏三層外三層都是士兵,手執兵戟,將府邸嚴密圍起,不容許任何人出入。
巡邏小分隊不時地在府外走動,以防府牆外圍有異動,直到夜幕開始降臨,躲在掩蔽角落裏的九月看好時機一躍飛上牆頭,入了府邸。
“九姑娘可算回來了,這兩天您去哪了,可急壞我們了,府邸被士兵全部圍住,不許出入,整個府邸都是人心惶惶的,我們都不知道怎麼回事,還聽外頭的士兵們議論,說是換了新帝。”
一看到九月突然出現,玉雪就緊張兮兮地上去抓著她的手,九月感受到玉雪手指的冰涼和內心的不安。
玉姬命在旦夕,她們已經急得想熱鍋上的螞蟻,府邸被包圍,外麵什麼情況也不清楚。
“皇帝暴斃,戰王稱帝。”
簡單一句,玉雪一聽全身像灌了寒冰一樣僵硬住,若夏宇楓當了皇帝,玉姬哪還有生還的可能?
“那公子豈不是……這麼說,外頭的士兵是夏宇楓的人!”
難怪無緣無故會被圍困,都來不及弄清楚狀況,玉雪絕望後退,一個趑趄差點摔下去。
“現在不是絕望的時候,我從皇宮盜出來了解百蠱的神藥,或許我們還有一線希望。”
聽九月如是說,玉雪突然振作了精神,驚喜道:“姑娘真的盜得宮中神藥?若公子解了蠱毒,我們拚得最後一口氣也要殺出去!”
玉雪當下急著帶九月往玉姬住所而去,經行處,看到不少下人抱著打包好的細軟欲往外逃跑,但因戒備森嚴而不敢輕舉妄動,玉雪也顧不得這些想逃出府的下人,現在心裏所想的皆是如何替玉姬解蠱。
“姑娘不見了兩天,公子就一直靜靜地坐著不言不語,沒有什麼表情,還把奴婢們趕了出來。”
遠遠的,就看見玉姬扶著窗欞站在在呆呆望著,不知在想什麼,表情很安詳,玉雪替九月開了門後便守在門口。
九月上前,從身後輕輕抱住他,把臉深深埋進垂落下來的墨發中,一呼吸,鼻翼間縈繞的皆是淡淡的玉竹之氣。
他輕輕歎了一口氣,“既然出去了,就不該回來。”
當府邸圍困之時,他便知道要發生什麼事情,清晨起來便聽得路過的下人議論,從他們口中證實了他的猜測。
搖晃著回過身,反抱住她。
她一不見了蹤跡,他就想到可能找夏宇楓拿解藥去了,她一去,夏宇楓便不會輕易讓她回來。
“我進宮偷藥去了。”
九月拿出白色小瓷瓶,欣喜地在玉姬眼前晃,他接過,表情淡淡。
“怎麼了,這是皇宮深藏秘藥,我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它弄到手的,有了它,你的蠱毒就有解了,待你功力恢複,即使千軍萬馬也能殺出去。”
她很高興,他卻依舊一臉憂傷,一把將她抱住,緊緊將人揉進懷裏。
“月,沒有神藥,這世上沒有什麼神藥了。”
良久,他才開口:“上次把你救出皇宮後,你一直昏迷不醒,奄奄一息,我就已經把藥盜了。”
瓶子裏的,不過是他倒進去的水罷了。
她笑顏退去,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