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瞧著自己的模樣,也忍不住難過了,發出第一百次抗議:“憑什麼我濃妝豔抹,搞得歪嘴塌鼻賊眉斜眼的樣子,而你一副光鮮亮麗人模人樣的,這不公平!”
“這副嘴臉作甚,這身裝扮挺好的,你親娘都認不出是你,若你乖乖交代,我便不會這樣對你。”
夏宇楓笑得很歡,突然被一口熱茶嗆到:“醜丫頭,你又把什麼東西放茶裏了?這麼苦!”
轉頭,九月已經逃得不見蹤影了。
三日前,九月猛拍桌子,對他低吼:“你這是逼良為娼,無恥惡徒。”
歪斜丫鬟頭髻上插了一朵大花,濃墨重彩的大眉毛,塗抹不均勻的腮紅,鮮紅怪異的小紅唇,外加一身怪異的丫頭服飾,整個人看起來極為不協調。
這身裝扮是夏宇楓命人按住她親自給她弄上去,還不許洗掉,洗一次他會親自再給她塗上去一次,反複七八次後她就乖乖就範了,但是偶爾吼幾下。
“貼身丫頭,專門給他端茶倒水穿衣洗鞋,該死的,不給他下毒已經客氣了!”已經走遠的九月輕哼。
夏宇楓的各種差遣令九月奔潰,她有時真的想拿茶杯丟他腦袋上。
確實真的這麼幹過了。
一大清早,天微微亮,寒氣露水很重,九月酣眠正濃被人拉起來,去伺候夏宇楓洗漱。
九月極不情願,端著一盆熱水,一邊打哈欠一邊走路,踢開房間走進來,屋裏燒著炭火很是溫暖,閉著眼睛將熱水放架上,回身撞上一堵肉牆。
摸了摸,滑溜溜的皮膚,暖和有彈性,隨口來了一句:“不錯,有手感。”
“味道極佳,要不要嚐一嚐?”
戲謔的話語從頭頂傳來,九月睡意全無,睜眼一瞧隻見夏宇楓光著膀子笑看著她,趕緊轉身呱啦驚叫:“變態,色狼,流氓,無恥,敗類……大清早不穿衣服你晃蕩個頭啊!”
瞥了一眼發下紅紅的耳朵,夏宇楓嗤笑:“還不快過來伺候本王更衣。”
“伺候你個鬼!”隨手抓了一個茶杯砸過來,氣呼呼逃開。
“該死的夏宇楓,戲弄老子,千萬別落老子手裏,不然,哼哼。”九月抓了一把枯草,丟,踩,狠狠踩。
印象中,師兄從不會這麼曖昧戲弄過她,隻有她調戲過他,每每貼近他,捏著他的下巴曖昧輕語時,他總會臉紅,沒想到今日會被反戲弄。
突然腦袋被人一敲,九月一邊大罵一邊回身,見夏宇楓衣冠整齊地站在那裏,嘴角一抹溫柔的笑意。
“王爺,你笑得真淫賤!”
腦袋又被重重砸了一遍,溫和的口吻教訓道:“既是女兒家,就不要這般粗魯凶悍,小心以後找不著婆家。”
天色陰沉沉,寒風刮得猛烈,九月一邊走嘴巴不停咒罵,罵夏宇楓缺德缺心眼。
將懷裏的兩壇美酒提了提,寒風吹進衣襟裏,縮著脖子繼續罵:“夏宇楓,你個混賬東西,大清早不給人睡覺偏偏來爬山,你是腦子被驢踢了還是被豬拱了,這麼冷不在家裏烤火到這破荒山,不去捉拿妖星你四處晃悠個什麼勁啊,哎,你等等我,慢點,酒壇很重的。”
夏宇楓悠閑遊覽周圍景物,笑著回身:“這麼有激情,罵了一個時辰還不累,要不我把這兩壇酒也掛你脖子上?”
說著還揚了揚手中的酒壇,比九月懷裏的更大,九月咬牙沉默,不再嘰嘰喳喳。
過了一會兒。
“哎,哎,夏宇楓……”夏宇楓繼續前進,不理會。
“王爺,戰王……”
“楓楓……”
夏宇楓頓時停步,回頭,瞪她:“你敢再惡心一點叫嗎?”
“咳咳,你瞧,天色陰沉,一會兒就下雪了,我們能不能不要這樣爬山,要不我們比賽看誰能先飛上山頂好不好?”
夏宇楓思考一番,見似乎真的要下雪,便點點頭,頭剛點一半,隻見九月身形一起越過頭頂而去,夏宇楓不滿:“醜丫頭,你使詐!”
冬雪紛紛落,漫天花白。
九月跑出亭子高興地又蹦又跳,“下雪了下雪了,好漂亮。”
夏宇楓也邁出亭子,俯瞰壯麗山河,一望無盡的紛紛揚揚全部盡收眼底。
“蒼茫天地,有朝一日,沉浮在我。”
拂去衣上雪花,九月聞言回頭,笑道:“你會成為一代開明帝君,因為,你有帝王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