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婢女道:“南齊布下這局可是費盡了心思,那小子真有這能耐救得了他?那麼公子以後豈不是多了一個強勁的敵手?”
玉姬道:“哼,黃毛小兒也配做我的對手?”
“這小子奸詐無比,什麼爛招都好,無所不用其極也罷,她遲早要被我碎屍萬段!”
他一想到那小子對他的所作所為,一股恥辱湧上心頭。
九月讓眾將軟禁文博,架空他的權勢,而後就帶了裝備精良的一百士兵進入迷霧叢林。
她擔心夏宇楓一行人還未到達蒼城側門時就全軍覆沒了,遂才匆匆入林。
而此時,夏宇楓一行人也正陷入深深恐懼和死亡的迷霧裏,進不去出不來。
“殿下,剛剛清點了一下,又死了二十個人,一千精兵隻剩下不足七百了,這六天裏足足死了三百多人,皆是意外傷亡。”
一個先鋒過來彙報,夏宇楓皺眉,臉色非常難看,看了一眼周圍心驚膽戰不安的兄弟,握緊了拳頭。
“前方是什麼情況?”
周圍皆是迷霧濕氣,毒蟲毒蛇無處不有,從一進來就一直深受其害,用了很多方法還是驅不走,火把點燃不起來,一到晚上總會有士兵不慎被咬。
眾將士現在皆是疲困不堪,無法再繼續前行,他沒有想到這個地方會有那麼多毒物,完全出乎意料,想要穿越叢林是不可能了,但是回頭時發覺已經迷路了,找不到來時的記號。
“河流依舊彎彎曲曲,探不到前方,河麵多是藤蔓荊刺,如要開辟一條新路沿河流而去,耗時很多,恐怕眾將撐不到那時候了。”
夏宇楓突然想到九月罵他們是一群瘋子,是啊,好動不安分的小師妹怎麼會沒有想過要穿越叢林,給敵人來一個側麵攻擊呢?
是他那時候昏了頭了才會沒有找她好好商量,他的師妹頑劣卻頭腦精明,是他沒有給過她好好解釋的機會。
假扮李燕兒的流煙虛弱地抱著夏宇楓,內疚道:“殿下,對不起,我沒想到半年後的這裏水汽更重了,完全找不到方向,那時我是被部下拚死護送出來,一直朝北而跑,現在卻找不到南了。”
夏宇楓撫慰著流煙,“燕兒,這不怪你,現在是深秋,水氣重是正常,不要自責,我們會找到出去的路的。”
是他的過錯,燕兒也是好心好意為他著想,他怎麼能將過錯歸責於一個弱女子呢?
他突然很想念那張俊美燦爛的小臉,每當這時候總會鼓勵他,給他出很多爛方法,然後他會氣惱地罵她不學無術。
其實他知道,那小子很聰明,她的頑劣很多是想引起他的注意,很多也是為了逗他笑一笑。
懷裏的人低垂著的臉突然閃出一抹笑意,抬頭的時候換了一張嬌羞柔弱的麵孔,姍姍動人。
最後一抹餘暉消蝕,大家全都聚攏在一塊,驚恐和死亡的威脅在煎熬消磨著眾人的意誌,夏宇楓將懷裏的人僅僅護在胸口,半眯著眼留意著周圍的動向。
清晨驚慌的聲音再一次呼叫響起,眾人驚醒圍過去一瞧,唏噓道:“又是被蛇蠍咬死的,能驅趕毒物的五毒散已經用完了,那今晚大家豈不是都會被咬死?”
“是啊,這鬼地方太邪門了,為了以往萬一明明在來時經過的路都留下記號,為的是留一條出去的後路,沒想到一回頭記號全都不見了,你們說這裏會不會有鬼啊?”
一士兵湊過來,“你們大夥兒昨晚有沒有聽到有個女鬼在唱歌?我迷迷糊糊中似乎聽到了,但是什麼都看不到,四周全是一片漆黑。”
又一個老士兵側耳過來,想了想小心道:“前晚,我看到一閃閃的綠光,我以為是螢火蟲,昨晚我也看到了,原來不是什麼螢火蟲,是鬼火,有一個披頭散發的女鬼……”
聽著幾人的小聲議論,一個白麵先鋒過來嗬斥,製止了他們的言論,轉身走向夏宇楓彙報:“殿下,這幾天士兵們一直散布著一些影響軍心的流言,雖加以製止但沒有什麼效果,這樣不出三天,我們餘下的七百人不用什麼蛇蠍來咬,就已經被自己嚇死了,這情況,就算到了蒼城側門也無法作戰了。”
軍心渙散,潰不成軍,遂決定放棄前進,夏宇楓歎了一口氣:“樓遠,你帶一批人在前麵開路,要盡快找到路出去。”
流煙遞了水袋給夏宇楓,看著樓遠帶人去的方向,後趁大家不注意很快隱於草木裏。
“主子,他們的五毒散已經用完了,這是我們的大好時機,夏宇楓的得力先鋒樓遠已經在前麵開路了,趁這個空當我們可以放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