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道:你打過來。
他就照大漢說的號,打了一個過去,他聽見了大漢腰中手機的響聲。然後他道:你隨時可以找我,給我打電話。
大漢想了一想,然後將一大捆打印件丟在了他的麵前,對他道:你看一下,看你認識不認識上麵的東西。
他笑了笑,將這捆紙打開,一一看下去。
天!所有的詩與信,全打在了上麵,一封不漏。許多分明肉麻的話,也留在了上麵。此時,任他眼睛轉得如何快,也有點想不出法了。
大漢見他看完了,對他道:你認識它們不?
他心中一下定了下來。他知道今天隻有兩個結果,一個是不死即傷;一個是拚死抵抗,僥幸過關。如果要往好的方麵發展,隻有毫不畏懼。現在就當自己已經被殺成重傷,在收拾殘局了。於是他道:詩與信,全部是我寫的,一封沒漏。
大漢一直認為他是要否認的。如果他否認,那麼一切就好辦了,因此他的一切設計都是在他否認的前提下製作的,那是有一整套收拾他的方案,讓他不死也會脫層皮。現在他一口承認了,很讓他意外。於是,一時不知怎麼辦的大漢道:我要討個說法。
他道:反正我們一直沒見過麵!你精通計算機,你肯定知道,我們這是網戀。這一切結果,都是網戀的結果。
大漢道:網戀?那麼這如何解釋?你在信中寫道,好想吻你那“坦坦的小腹,騰起自己的身子,撲在你如玉般的身體上”?
他道:所有的詩人都是狗娘養的,我當然也不例外。你夫人給我發了張她在夏天的泳裝照。這些詩與信裏,所有厲害的想像,都是因為這張照片引起的。詩人的想像特別豐富,所以才叫詩人。對於一個真正的詩人來講,他看見山上一棵樹,都能想像是女人如花似玉般的裸體;看見山上兩個卵石,都能想像成是女人兩個美麗的乳房。我這也是想像,而且想像得也不算厲害,想像得不是那麼烏七八糟。
大漢的兩個朋友臉上有笑意,但是大漢沉默地在抽煙。
而諸葛雄起知道,此時,他咬碎牙齒,也是要堅持不承認的。此時,是真正的狹路相逢勇者勝。任何一點怯懦,都會帶來難以收拾的局麵。他承認了,相當於把一包本不想冒煙的炸藥包點燃了,對大家都是災難;他不承認,對大家都好!從現象來看,大漢是深愛著馬萱的。如果他諸葛雄起不承認他和馬萱之間有過什麼,那麼大漢即使是自己欺騙自己,也願意相信馬萱真的沒與他見過麵。那麼,在低穀徘徊幾圈後,他和馬萱的關係會往好的方麵發展。
大漢道:因為你這些東西,我們離婚了。我可愛的女兒失去了她其中的一個親人。
他知道他這是在打假,所以他道:你不值得為此離婚。因為即使你夫人在外網戀了,也是你錯在前。因為你錯在前,你夫人注定會在外網戀,不是我也一定會有其它的人。現在這事算扯平了,我認為你們可以好好過,一切從頭來過。如果你們真的離了婚,應該馬上複婚,為了孩子,也為了你這樣愛她。
大漢道:這件事,我是實實在在地受到了傷害。前十來天,我死的心都有,開車走神,出了兩次車禍。我要個結果。
他道:不打不相識,不如我們交個朋友。你是生意人,我有個朋友在市政府主管全市工程招投標的事,我想,如果我們成了朋友,我一年是能介紹幾百萬元生意給你的。
大漢道:你想我會接受麼?不可能的!
他在心中喊了一聲,小子夠種!於是他道:那麼,還有一種結果。
大漢道:講。
他道:這件事,我詩也寫了,信也寫了,一切都在這明擺著,雖然是網戀,但是我也是確確實實地傷害了你。要解決這個問題,你隻要報複,痛痛快快地出掉你心中這口惡氣,這樣我們扯平。那麼你如何報複?把這些寄給我的妻子,相信你也知道她在哪裏上班。如果我妻子收到了這些信,結果隻有一個,把我掃地出門。因為結婚時我們就有約定,誰在這方麵犯了錯,孩子、房子、財產一點也不能要,光人出門,這樣我一下就淪為了乞丐。還有一種辦法就是,我在單位大小也是個領導,受組織部管。現在正在進行共產黨員先進性教育,對於作風有問題的人一定會重處,因此,你再向紀律寄一份,我馬上就可以身敗名裂,臭名遠揚。這樣,你心中的惡氣就一定可以消失了。
大漢道:那就這樣。
於是,大漢就帶著一大幫人走了!
大漢帶著人走了,他看著桌上放著的一大堆打印件,半天也不敢相信他們走了。當他叫來服務員付茶錢的時候,才證實他們真的是走了。他心想,他們怎麼這就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