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嗎?
誰是他妻子,他們沒領證也沒辦婚禮,她才不是他妻子。
婉婉別扭地想著,喉嚨卻像被一團堵住似的酸澀難忍,眼角下也浮上了一層暖意。
不自覺地吸了吸鼻子,傲嬌的婉婉卻口是心非地將臉龐埋進了某人的懷裏,就當……就當用他價值不菲的西服擦眼淚好了。
很奇怪,在這種情況下一般人不都應該覺得感動嗎,可是婉婉卻越想越委屈,委屈得在他胸膛裏抽噎起來,也不管周圍的記者時怎樣發瘋了一般向他們提問。
雖然這個比喻很不恰當,但她感覺這就像一個處在青春期和父母鬧別扭等待父母來哄的孩子,小心翼翼地等待著,等待到了卻又裝作冷漠,心中的鬱結卻一點一點消失,直到最後會莫名其妙地熱淚盈眶。
他們被記者們圍堵在中間,寸步難行,直到冷崢帶著幾個黑衣人保鏢出現,才突破重圍,將他們送入了車裏。
上了車,婉婉首先給葉冰藍打了電話,讓他們先帶著小清回去,等到他們會合再做打算。
葉冰藍收到消息,便發動車子,心情好了很多,還故意打趣方清道:“小清,你爸爸今天是不是帥氣得飛起?”
方清把自己的細嫩嫩的小臉扭向窗外,輕哼了一聲,這麼幼稚的問題,他才不要回答。
“壞小子,你喜歡你的壞爸爸還是喜歡你可愛的媽媽呀?”柯柯這個問題問得很有建設性。
方清眨了眨眼鏡,長長的睫毛一顫一顫,這個問題,從小到大很少有人會問他,向一個沒有爸爸的孩子問這個問題不是傻子就是想要故意刺激他。
他雖然覺得這個問題問得很沒有意義,但是在蕭禾向他抱怨每次別人都會問她這個問題,而她不知道該怎樣回答時,他心中竟然還滋生出一絲絲羨慕。
因為……有了爸爸,別人才會向他問這個問題啊。
心中被一種說不上來的愉悅填滿,像是失而複得之後的僥幸,又像是初次得到的新鮮和滿足,方清抿了一下嘴唇,那是一個微微上揚的弧度。
“我喜歡笨蛋媽媽。”雖然最近覺得那個臭男人越來越帥氣了,雖然他也已經接受稱他為“爸爸”了,雖然他覺得有了他,他比以前更加開心了,可是笨蛋媽媽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是絕對不可能撼動的,絕對不可能!
“看見我這個巴掌了嗎?”坐在副駕駛的柯柯向後轉過來,把自己的手掌給後座的方清展示了一下,“你要是敢回答是顧北澤,我這個巴掌早就落在你白嫩嫩的小臉上了你信不信?你這小子還挺機靈,果然遺傳了我們家請離的聰明機智。”
“你敢?”沒幾個人敢和柯柯正麵剛,方清就是那“沒幾個人”中的一個人。
他隻說了兩個字,眼中卻充滿了藐視和不屑,一個還不到十周歲的小屁孩竟有一種斜睨天下的氣勢。
這……這氣場肯定是隨了請離,這自大也肯定是隨的顧北澤!
反正隻要好的是隨請離,壞的是隨顧北澤這個臭男人就對了……
“我怎麼不敢?”柯柯哪會輸給一個小孩子,不過她確實不敢對他動手,隻是嘴硬而已。
一是她一個大人按理說不會和小孩子斤斤計較,二是她要真動了方清,請離和顧北澤非把她掐死不可。
誰不心疼自個家的孩子呢,何況是愛子如命的請離,聽她講方清從小到大她都沒有實質性地打過他,隻是口頭上的批評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