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請離,你……”她的話讓他有些生氣,尤其是兒子不認他的那句,本來他心中對於這個問題一直就有膈應,不知道多少次後悔自己沒有陪兒子長大,結果導致了現在兒子對他愛答不理的態度。
“我?我怎麼了?”婉婉正在氣頭上,語氣像是在質問。
“你,你真是……”某大爺看起來似乎瀕臨發火的邊緣。
婉婉停下腳步,側過頭看他,想看他能說出什麼不好聽的詞。
“你,你……你真是說得太對了。”即將爆發的狼狗一瞬間變忠犬,他好聲好氣地哄她,“就是因為現在我還不是你的丈夫所以才要趕快領證趕快辦婚禮啊,就是因為我在兒子心目中還算不上他真正的爸爸,所以才要更加努力啊。”
“哼,誰要和你辦婚禮,誰要和你領證,孩子也讓外麵的女人給你生吧!”婉婉油鹽不進,像受氣的小媳婦似的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此刻的她就是小媳婦,是他鬧別扭的小媳婦。
隨即婉婉招了招手,雖已淩晨,但機場外麵打車並不難,很快就有車在他們麵前停下。
“是我錯了,我們先回家,你獨自坐車不安全。”他不讓她上車,一把拉過她的行李。
“顧北澤,你把行李給我。”婉婉的語氣很衝,還帶著點威脅的成分,仿佛他不把行李給她,她還真有什麼報複手段似的。
就像是十年前的小惡霸鍾請離,要是有人惹到她,她必定會惡狠狠地警告那個人,用的就是這個語氣。
望著她這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聽著她這似曾相識的語氣,顧北澤心中確信了一點。
她的性子,又慢慢回來了。
沒回想起過去之前,她是軟萌如兔子的婉婉,想起過去之後,她就是那個不可一世盛氣淩人的鍾請離,盡管現在隻是初現端倪,但他知道,時間長了,她就會越來越像過去的自己靠攏。
“不給是吧,我不要了!”婉婉搶了半天,奈何男人的力氣是天生的優勢,她搶不過他,索性放棄。
婉婉丟下這一句就飛快地上了車,讓師傅趕快開車,將他甩在了車後。
不要了……
怎麼能說不要就不要……
顧北澤一個人孤單落寞地站在路邊,旁邊的路燈將他的影子拉長。
另一邊婉婉坐在出租車後座,垂著腦袋,眼淚沒有再流出來,這是個好跡象。
司機問她要去哪兒,問到第三遍的時候她才反應過來,連忙抬起頭來,張了張口想要回答,卻才發現,自己沒有地方可去。
回爸媽家的話,他們二老看她這個樣子,肯定又會擔心,她真是個不孝女,都這麼大了,還讓父母一直操勞來著,實在不應該;回自己原來的家,一個人孤苦伶仃的,看著空蕩蕩的房間肯定又會忍不住胡思亂想,而且顧北澤說不定立馬就會找到那裏去……
想了一圈兒,婉婉拿起手機,給柯柯打了電話。
她知道她工作很忙,現在這個時間不是在趕夜場就是在休息,她不想打擾她,可現在又實在沒地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