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與他們一牆之隔的總經理辦公室裏，顧大爺淒慘地啃著麵包，眼淚忍不住在眼眶裏打轉。
想當年，他的小女人一通電話將他從會議室裏叫了出去，讓他去天台擰了瓶蓋，還和他分享了同一塊麵包……
準確地說，是他自己咬上去的，不過差別不大……
嘴裏麵包的味道和那時一樣，可是……可是今非昔比啊今非昔比！
那時他的小女人多聽話，現在他堂堂顧大少不僅被自家老婆趕了出來，被迫和兒子共擠一床，連早飯都沒得吃嗚嗚嗚……
被旁人知道不得笑話死他……
“顧總今天精神狀態好像不太好啊，黑眼圈那麼大，我還以為他是被別人打了呢。”Martin搖了搖頭。
“這個我也不清楚，昨天顧總還遲到了，今天不知道怎麼就突然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冷崢想了想，“其實顧總以前的睡眠質量一直都不太好，最近這些天好了很多，今天是特殊情況吧。”
就算冷崢沒明說，他在顧北澤身邊那麼些年，對於一些細節觀察得是清清楚楚，所以也就猜出了個八九不離十。
顧總最近身上總是有淡淡的香氣，是方導演經常用的那一款香水；嘴唇上有時也會有淡到不仔細看看不出來的口紅，也恰好是方導演那天所塗抹的口紅；車裏也多了個小盆栽，他曾經在方導演的辦公桌上看到同款……
他能注意到這些當然要歸功於他細致入微的觀察力以及……某總裁不要臉的炫耀！
顧總也真不拿他當外人，不時地暗示一下他，比如“哎呀你看我身上是不是有一種淡淡的香氣呀，是不是和某節目導演一樣呀”，再比如“哎呀你看我今天的嘴唇是不是比以往紅了一點，這個唇色是不是和某節目導演一樣呀”，更比如“哎呀你看這個小盆栽多可愛，是不是和某節目導演是同款呀”……
更過分的是，某天某總裁有意無意地把手機桌麵拿給他看，“哎呀你看這個女生漂亮吧，是不是和某節目導演長得特別像呀……”
是怕他不對他和某節目導演的關係產生懷疑嗎，還特意拿了張他們接吻的照片給他看，真以為他是傻子呢。
看來顧總是因為不能向外說，所以把所有的炫耀都給他展示一通。
今天他這麼反常，大概是和方導演鬧了什麼別扭吧。
一牆之隔，某總裁含淚給某節目導演發微信消息：顧太太我錯了，今天就讓我進門睡覺吧，我感覺我都快感冒了，誰也睡不好，黑眼圈那麼重，都影響到我完美的形象了嗚嗚嗚……
字字是淚。
休息時間，婉婉心虛地躲進柯柯的衣帽間，往自己脖子上那塊淡了許多的吻痕上撲了點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