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認那男人真的離去之後,浩子連忙蹲下來,查看丫頭的傷勢。
可是他的手還沒觸碰到她的頭發,剛才還一動不動的丫頭突然間直起了身,費盡力氣地往後躲,知道背靠著牆壁。
她望著他,一張傷痕累累的臉上滿是警戒。
在浩子相當於救了她的情況下,她還是保持著高度警惕的狀態,隻能明她已經被傷害過很多次,變得沒有安全感,不再信任他人了。
浩子平時都是和鍾請離柯柯她們打交道,哪和這麼的姑娘相處過,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哄她才好。
手足無措片刻,浩子從自己褲袋裏翻出了一個糖果,就嚐試一般將糖果放在了自己的手心裏,遞到她麵前。
“……丫頭,這個是外國牌子的糖果,可好吃了。”半蹲著的浩子憋了半,隻想出了這麼一句。
之間丫頭一雙水靈靈的眼睛盯著他手中的糖果,卻遲遲沒有伸出手來,就當他快要放棄的時候,她突然將手伸了出來,拿走了他手心的糖。
浩子一直伸著的手並沒有收回去,而是又向前了一點,想要摸摸她的頭發,以此讓她更快地平靜下來。
她的腦袋卻猛地一躲,似乎以為他要打她似的。
望著她畏畏縮縮的模樣,浩子沉默了一會兒,還是把手放在了她的頭發上,輕輕地撫摸起來。
這個丫頭不僅僅值得被她溫柔以待,她值得全世界都對她付之笑容。
後來他才了解到,這個丫頭叫趙雅,她的媽媽因為她爸爸的賭博問題而和他離婚了,她爸爸被人追債,經常出去跑路,而她就跟著奶奶生活。
她爸爸回來的次數不多,但每次回來都要對她拳腳相加,隻因為她讓他想起了棄他而去的妻子,以及他在外麵受了氣,需要一個來發泄的人。
所以瘦年幼無法反抗的她就成為了最好的對象。
再後來,他所知道是這個丫頭終於擺脫了她父親的魔掌,去和她的母親生活,他不知道的是她隨了她繼父的姓,換了名字,把過去那個弱孤獨,敏感脆弱的趙雅埋進了墳墓裏。
時間回到現在,易浩跟著嫂子進了家門,上來就被顧大爺一頓訓,“叫嫂子了沒?”
易浩的心髒隱隱作痛,那些年少時被他威逼利誘的畫麵又浮現出來了,盡管他現在也沒擺脫他來著……
“叫了,哪能不叫?”易浩現在咄咄逼饒模樣和剛才他對婉婉的態度簡直是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我要是不叫你不又得踹我,你點麵子都不給我留……”
“行了,還能耐了你?”顧北澤把方清叫了過來擺出一副兄弟情深的樣子,“兒子,這是你易浩叔叔,他是爸爸的好朋友。”
聽到某人自稱“爸爸”,方清白了他一眼,繼而很有禮貌地朝易浩微微俯身,“易浩叔叔您好。”
“你好你好,你可和你爸爸長得真像。”易浩由衷地讚歎道,也開始演戲,“哎呀你都這麼大了我們才見麵,要知道我可是你爸爸的好朋友啊,來來來,我微信給你爸爸發了一個大紅包,是給你的,可千萬別讓他私吞了啊。”
顧大爺活學活用,學著兒子的模樣賞他一個白眼。
婉婉讓他們倆哥們先聊著,她自己先去廚房做菜。
顧大爺自然不願意讓女人一個人忙活,自告奮勇去打下手,沒過多久就拿了幾個土豆出來,按部就班地分發給易浩和方清,仿佛在站地裏分發食糧一般。
“幹什麼?”易浩和方清麵麵相覷,“生吃啊?”
“削土豆。”
於是兩個大男人和一個屁孩圍在垃圾桶跟前,像烤火似的,生無可戀地削著土豆,不過在此過程中他們三人建立了深厚的革命友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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