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富秋居管家麵色一變,雙手下意識地回縮,想要躲開南宮小柔的飛骨。但是,如此間不容發的瞬間,更何況他又不是個練家子,又怎麼可能躲得過這蓄謀已久、快似閃電的一擊?
隻見飛骨帶著破空聲劃過了富秋居捧著的龍型紅珊瑚的一隻騰空伸出的爪子。二者相碰之時,骨頭如利刃一般輕易地割下了那隻揚在身前的龍爪。“噠”的一聲脆響,斷裂的龍爪落在了富秋居捧著的呈著紅珊瑚的座台上。同時,骨頭在碰到爪子時,它本來應該盛著骨髓的芯部,彼時卻盛滿了南宮小柔的口涎。“噗”的一聲,骨頭在接觸龍爪後,顯然也達到了它的最大承受力,再也難以維持它的完整形狀,旋即爆裂開來,其中的口涎精準的塗在了它所造成的龍爪斷口處。
“口水,也算,水,吧?”塞羅塞瞪大了眼睛看著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結巴地問道。
“算,算啊。”雖然李楠養猜到南宮小柔會耍手段,但即算是打死李楠養,他也決計想不到南宮小柔所采取的手段竟如此簡潔明了,而且富有成效。光是這手隔空吐物的花活兒,他便僅僅隻是在說書人的故事裏聞聽過,此番真正見到才知說書人並不是一味的滿嘴跑火車。而且無論是骨頭的大小,其中怎麼充滿自己的口涎,在口中含多久才能使其勉強定型,以及吐出的力道乃至方位,這一係列的準備絕計不可能是一朝一夕便練就的。最為重要的是使出這瀟灑一手的是以財富著稱的河陽第一女土豪南宮小柔,而不是那種在井底下苦練口技,以期有朝一日能一口噴死負心漢和他懷裏小三兒的變態老太婆。“難道有錢如她,該使出的招式不是撒幣嗎?怎麼還非得多吃多占?”李楠養不禁感慨道。
“她這得嗑多少瓜子才能練到這種吐瓜子殼的技術啊!”塞羅塞突然從驚訝的狀態下蹦出了這麼一句。
“她吃的是雞,吐的是雞骨頭!哪來的瓜子!”李楠養雖然同樣驚訝,但他在驚訝之餘不忘糾正塞羅塞的錯誤。
“你想想,但凡一個人要想能隨時使出這一手功夫,怕是在平日就要由淺及深,由小及大,多含多吐,多吸多射啊。那不平日最好練的方式不就是嗑瓜子嘛。”塞羅塞自覺有理,點著頭地說道。
李楠養大概覺得自己無論接什麼話都會被和諧掉,索性就沒有搭這個話茬。
“這。。。這。。。這!”院子中的富秋居低頭看著自己麵前被突如其來的雞骨頭切碎的龍型紅珊瑚,麵色霎時變得蠟黃,口中連大氣也不敢出,隻是不停地重複著同樣的字。用後世人的話講就是當機,卡帶了。
“秋居,你怎的如此不小心!”富大海嘴上苛責著富秋居,腳下也不忘邁著大步靠了過去,他邊走邊從適才為自己更衣的家丁手裏拿過自己的雲袖。
他來到富秋居身側,迅速地把雲袖搭在了龍型紅珊瑚之上,蓋了個結結實實。行雲流水般做這一係列動作的同時,富大海不忘躬身對著南宮小柔笑道:“之前隻是聽說小柔小姐有這一手口吐蓮花的俊功夫,今日有幸得見,當真是開了我這武道門外漢的眼界了。”說話間,不忘用陰狠的目光剜了一眼富秋居,直看得富秋居抖若篩糠。
這邊,南宮小柔則麵不改色地用她一貫甜的發膩的聲音說道:“真真是對你不起,我這隨口吐個硌著牙的骨頭,一時著急,怎料不知怎的就動了真氣。這真是修行還不到家,讓富大當家和在場的諸位笑話了。”
“這有什麼,習武之人難免自帶三股邪火。這事怨不得南宮當家的。要我說是那下人沒備好剔牙棒才造成的!對吧,二弟三弟!”“哥哥說得在理。”“我也覺得是這麼個理。”東瀛三兄弟說群口相聲一般自顧自地大聲說道。
“這尼瑪有理,這不是典型的拉不出屎怨茅房沒放灶台嘛。”塞羅塞冷眼旁觀地說道。
“這不就是帶自己人的作用嘛。混淆視聽。”李楠養倒是很理解地說道,“南宮小柔這兒遞招了,就看富大海怎麼去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