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當年的那張畫像,與她極為相似,卻身懷六甲。難道,那個女人,真的就是她?
“不錯,我是去過龍宇。但孩子,不是你的!”
她一臉幹脆而決絕的回答。而他的心卻陡然一痛。
“那你告訴朕,孩子的父親,是誰?”
“我說了,不管你的事!”
“你與忍帝極近,莫非,是梁忍的?”
麵對他的猜測,秦錦梨的內心如被蟻蟲啃噬。那種永遠不能言出內心真實感受的滋味,簡直比死還難受。
她默默的閉上眼,將一滴清淚咽下,淡聲道:“與你何甘?”
“好…..好……”對方幾乎是痛心疾首的退後數步,然絕然的點點頭,一臉悲憤的看著她道:“好一個與我何甘。這可是,你說的!”
“是,這是我說的。放我走,你這魔鬼,我恨你,我不可能有你的孩子,就算有,我也不會生下來。”
她流著淚怒罵著,眼神透著徹骨的寒意。
寧雨茹在一旁輕輕的牽了牽紅唇,不錯,這正是她想要的結果。
“這是你說的,既然你這麼恨朕,那麼也別怪朕。”
“你什麼意思?”
即墨修突然冷冷的對著蕭羽道:“告訴秦子靖,那孩子要殺要寡,隨他們的便。”
“什麼?”這一秒,靠著憑欄的秦錦梨幾乎摔倒在地。她臉色刹那失去了顏色,驚恐的睜大眼睛望著即墨修道:“你這個瘋子,你怎麼這麼狠心?”
即墨修猙獰一笑,眸瞳沒有一絲感情:“不是朕的孩子,朕為何不能狠心?”
“你瘋了!”留下這句話,秦錦梨拚死的往海棠宮外衝去。
“把她抓回來。”他冷喝一聲,蕭羽忙道:“是,末將聽命。”
很快,秦錦梨就被兩名錦衣侍衛給擋了回來,她欲施暴,對方卻把劍架在了她的脖頸。
“把她關起來,沒有朕的命令,一步也不能離開。”
“你放開我,你放開我。”
如月看到這一情況,也跪在地上求饒道:“皇上,放了娘娘吧,放了娘娘吧!你這樣對她,難道,就不怕她再恨你嗎?”
即墨修冷然一眼,黑瞳閃過一抹暗傷。是的,她竟然這樣對他,哪怕就是讓她再恨,他也情願。
“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是啊,也許她好好說話,可能皇上會放過她,可是。是她自己不要機會,把自己的兒子推向了火坑。”
寧雨茹故裝遺憾,實則得意的說著。
即墨修卻淡瞥她一眼道:“走吧!”
當他轉身之際,卻聽得“撲通——”一聲,那聲音極響,猶如一個清脆之物摔在地上而產生的斷裂聲。
他愕然一回頭,卻見秦錦梨不知何時已跪了。剛才所發出的聲音,想必就是從她的膝蓋處傳來的。
刹那間,一抹痛意從心間竄過,不忍之色,在眉梢徘徊。心裏兀自罵道,這個女人,難道不想要這雙腿了嗎?她這樣跪地,想變成殘廢嗎?
秦錦梨雙手捧著膝蓋,沒有發出一絲聲音,隻是神色淒淒,曾經的靈動美眸,此刻一片死灰。
“如果不救我的孩子,你就殺了我吧!”
寧雨茹滿意的揚唇,不言語的望向即墨修。
即墨修臉色如修羅般恐怖,緊緊的凝視著地上人兒,片刻,才長長吸了一口氣道:“朕不會讓你死。但孩子,朕也不會救,因為,那不是朕的。”
說罷,他狠心的撇過頭,不想再留機會。
秦錦梨絕望的盯著那抹絕情而殘酷的身影,她知道這一走,孩子恐怕……
不,她不能再任性了,也不能夠再賭了。
因為,睿兒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存活下來的希望,她不能,再看著這個希望破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