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錦梨醒來的時候,外麵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這一覺,她睡得很沉,欲要起身,渾身傳來的酸疼,讓她覺得自己的身體快要散架。
她慌亂的打量四周一眼,空寂的大殿內,沒有一個人。若換平時,這裏還是有照看的公公,現在,應該是即墨修特意吩咐過,所以才沒有一人。
秦錦梨迅速穿好衣裳,望著龍榻上那歡愛過後流下的痕跡,她嘴角閃過一抹恥辱的苦笑。
剛下躺,這時殿外就傳來了小太監慌慌張張的聲音:“茹妃娘娘,你不能進去,茹妃娘娘,娘娘……你……”
說話間,叫茹妃的女子,已經站到了秦錦梨的眼前。
她就是寧雨茹。五年來,依舊那樣漂亮,迷人。她身著暗青色鑲銀絲邊羅裙,水芙色紗帶曼佻腰際,著了一件紫羅蘭色彩繪芙蓉拖尾拽地對襟收腰振袖的長裙。外披白色紗衣,露出線條優美的頸項和清晰可見的鎖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華流動輕瀉於地,挽迤三尺有餘,使得步態愈加雍容柔美,三千青絲用發帶束起,頭插蝴蝶釵,一縷青絲垂在胸前,薄施粉黛,隻增顏色,雙頰邊若隱若現的紅扉感營造出一種純肌如花瓣般的嬌嫩可愛,整個人好似隨風紛飛的蝴蝶,又似清靈透徹的冰雪……一雙美眸在看到她時,流露出一抹淡淡的諷意,如玉的耳垂上帶著淡藍的纓絡墜,纓絡輕盈,隨著一點風都能慢慢舞動。
看著這樣一個絕美女人,若不是知道她的真麵目,秦錦梨還真覺得,她是天上仙女化身。
“娘娘……”小太監當即看了看寧雨茹,又看了看心秦錦梨,心中暗忖,完了,一個是皇上的新寵,一個是舊愛,自己該怎麼辦呢?
就在他恨不得打自己一個嘴巴子時,寧雨茹卻一改往日的優雅柔和,怒聲道:“滾!”
小太監見茹妃臉色刹那間如此難看,當即嚇得汗如雨下,然,慌慌張張的就退了出去。
秦錦梨淡然的看著這一幕,她站在當中,眸子閃著一抹冷意。
那女人一步一步的朝她靠近,兩雙美眸各不相讓的凝視對方。
黑瞳,一點一點的收縮,一點一點的淩厲。
瞬間,整個偌大的承清殿內,就隻剩下她們兩個女人。
哪怕是女人,可她們之間的仇恨,遠遠不止是為一個男人那麼簡單。
寧雨茹盯著她的眼睛,看著那雙陰晴不定的水眸,時柔時利,看盯向那淩亂的床榻,不由冷然一笑:“原來,他藏的人,竟然是你!”
這個女人,已經不複畫中的純美,五年不見,模樣未變,可身上,卻多了幾分邪肆的味道。
秦錦梨知道,她也是自己的敵人,即墨修的幫凶。她,是自己複仇道路上,必滅的一顆棋子。
當下,她勾唇笑道:“那又如何?”
寧雨茹心中一恨,死死的盯著她的臉龐,這個女人有著陶瓷般細致的肌膚,那看似平靜的臉上,卻猶波濤暗湧。她知道,她這次的出現,並不會給她帶來好的結果。
想到五年來,她還是怨魂糾纏不清,她的眸中升起一抹慍怒之時,那眸光,似要在瞬間掀起了不知名的波瀾。突然,她又盡極妖嬈的一笑道:“你知道,你現在算什麼嗎?”
沒料她會這樣說的秦錦梨先是一怔,繼而覺得,對方沒安好心,不能讓她得逞:“我?我算什麼?”
“是,你算什麼?”她挑釁的問道。
“還用不著你管吧。”
“你……”她眉一橫,指著那龍榻道:“你以為,爬上了他的榻,你就能得到他的心?”
“他的心?哈哈……”她早就不稀罕了。如果說是想得到,那麼就是直按剜出來,她想看看,他的心,究竟是什麼顏色。
“你笑什麼?”麵對她莫明其妙的笑意,她嚇了一跳。
“我在笑什麼,你明白,我隻想知道,你又在心虛什麼?”她眯起黑瞳,咄咄逼人的盯著她。
寧雨茹忙慌亂的扭開頭,臉色蒼白道:“哼,本宮才沒有心虛。”
“那好,你不心虛,你闖入此地,你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