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不由一酸,這裏的一景一物,都不曾改變,如此的熟悉。那屬於父皇母後做坐的位置,此時卻被一個肥胖畏縮的男人占據,他滿臉淫笑,穿著不合身的擁擠龍袍,眯著眼睛左擁右抱,美人一邊喂著水果,一邊喂著酒水,咯咯的笑聲空洞而淒迷,男人那副好不享受的愜意模樣,完全不知戰禍臨頭。秦錦梨終於知道,為何子靖他們可以如此順利攻打東臨,因為有了這樣的君王,東臨隻會生靈塗炭。
這時,那個士兵的首領強迫著她跪下,然後自己討好的掀開珠簾,如哈巴狗一樣趴著道:“聖上,從拓野抓回來的女人,我們帶到了。”
聽完那人的稟報,殿上男子立即止住樂聲,臃腫的身體堅難的從女人懷裏挪了出來,那張縱欲過度的臉上布滿了喜色,大袖一揮,朗聲道:“在哪?在哪?在哪?”
看到皇上如此感興趣的模樣,那人一喜,驀地往身後一指:“在這裏!”
昏君順著他的方向望為,先是眯起眼睛蹙眉,待看清秦錦梨的模樣後,陡然舒展,將兩側的美人一推,嘴角的哈喇子都要流了出來。那雙眼睛,帶著貪欲,死死看著她道:“好……好…...好一個絕色美人。”
首領聽罷,知道合了皇上的心意,忙叩頭道:“皇上喜歡就好,皇上喜歡就好,不枉費屬下抓住她的一片艱辛。”
“嗯,美啊,對了,你幹嘛綁著美人啊?”昏君沒說賞,反而大怒,直接從龍椅上跳了起來,直奔秦錦梨。
秦錦梨看到對方那副淫邪樣,心中泛惡,不願多瞧,直接把頭一扭。
“你看到沒有,美人多受委屈啊,快鬆開。”
那人聽罷,忙跪著走到秦錦梨的身邊,然後迅速幫她解開繩子,討好的笑著道:“鬆開了,鬆開了……”
“那你可以滾了。”昏君一聲淡喝,對方馬上屁滾尿流的離開。
秦錦梨抬頭,掃了四周一眼,紙醉金迷的大殿中,除了酒肉之香,就是女子身上濃烈的脂粉之味,她不由蹙眉,厭惡的往後挪了一步。
昏君見狀,雙手捧在胸口,一臉愛憐的望著她道:“美人,別跑,外麵可有大批看守的禦林軍,你若不聽話,朕可救不了你啊。”
秦錦梨明白他的警告是正確的,當下也不走了,神情冷冽的盯著對方:“你想幹嘛?”
昏君笑道:“朕能幹嘛?朕還沒見過這麼美的美人,不如,你陪朕喝酒吧?”
“滾!”
她一聲怒喝,那清冷的目光似要噴火。而昏君先是一怔,繼而朗聲大笑:“有個性,有個性,你是第一個敢如此對待朕的,朕喜歡,喜歡……”
見他越說越賤,秦錦梨隻覺得胃部泛酸。
“無恥。”
“既然你說朕無恥,那麼朕就不講情麵了。你是自己來侍候朕呢,還是要朕親自動手?”對方搓著手掌,淫笑著躍躍欲試。
“昏君,我就算是死,也不會讓你碰的。”
秦錦梨咬牙切齒的一句話,驀地讓對方一怔。
“你敢罵朕昏君?”湯安臉色大變。
她冷笑:“你整日沉迷酒色,不管百姓死活,而且揮霍無盡,難道不是昏庸嗎?而且,東臨的江山本不屬於你,你趁虛而入,得到了它,你是個卑鄙小人。”
“你……”
“我難道說的不對嗎?”
“好啊,你竟敢當眾辱罵朕。來人啊,拉出去砍了。”說罷,對方揮袖離開。
秦錦梨冷然的站在一側,心裏一片悲戚。真的要死了嗎?睿兒……睿兒……
腦海裏,浮現的隻有睿兒的音容樣貌。他那樣的渴望爹爹,如果沒有了娘親,他是否更痛苦呢?
就在她為自己最後一麵無法見到睿兒而傷心時,昏君的側殿中,突然出現一個白麵書生。那人三十來歲,臉色蒼白,帶著一絲病態,眼神邪魅而陰毒,就如楔子一般,讓人望上一眼,便有些生畏。
“皇上,別忘了,這個女人是拓野的,就算得不到她的人,我們也能知道一些消息。”
經對方這樣一提點,昏君立馬恍然道:“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