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無疾而終。因為秦子靖好像已被亂兵殺死,至今身份未明。”
“死了?”即墨修眉宇一緊,眼中閃過一抹失落。
“不錯。”
在得到蕭羽的肯定答案以後,他的神情立即黯然下來。雖然早就知道東臨帝後雙雙自殺,可秦子靖一直是蹤跡不明。現在,連他都死了,若是讓她知道,她是不是更恨自己一些?亦或,想到最後的親人都離她而去了,她會選擇輕生嗎?
陡然,他一直冰封著的內心,竟隱隱的抽痛著。
腦海,突然蕩起她在時的微笑。那樣率真,那樣調皮,她總是惡整當初的麗妃,總以為自己不知,其實他什麼都看在眼裏。當初覺得的幼稚,現在卻突然懷念無比。
朋友啊
那不是花瓣
那是我凋零的心……
心中,再次浮現出這句話來。至從她走後,她寫的那句詩,仿佛已經用匕首刻在了他的心裏。每每一想到她,這詩就出來了,一字一句,仿佛泣血般讓他窒息。
“皇上,你怎麼了?”
見皇上聽了自己的話,一直怔怔的盯著遠處入神,那模樣,仿佛被攝去了魂魄一樣,冷得讓人害怕。
即墨修回過神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道:“那他並不能給我造成威脅了。”
“本來末將也是這樣想,可那細作卻說,忍帝此行,卻帶回來了一個女子。”
“女子?”他輕蔑的哼了一聲,並不放在心上。帶女子歸國,太正常不過了,也許他就跟他父皇一樣,貪圖美色。看到尋常美麗女人,就帶回宮罷了。
而蕭羽卻一臉不敢掉以輕心道:“聽說那女子懷有身孕,而二人的關係,又並不像夫妻,但他卻對那個女人極其的好。”
“這是什麼原因?”這次,他的表情要比先前冷凝幾分。
“當時末將也奇怪,於是就讓那細作去探聽那女子的消息,但並沒有探出什麼,那人卻偷偷畫了一副畫像回來。”
說罷,蕭羽利索的從懷中掏出了卷軸,然後慢慢攤開。
當畫中女子躍入即墨修的眼前時,他威武的軀體,不由猛的一震。
畫中的她,端祥的站在柳樹下,她一身輕妝,發絲柔順的披在肩畔。雖然挺著大大的肚子,但她臉上不見半點疲憊,反而卻被淡淡的哀傷所取代。
她似在思念什麼,又似在回憶什麼,眼神空洞而寂寞,背影纖柔而清冷。尤其是那傾國的容顏冰冷得仿佛連烈炎也融化不開。這樣的女人,讓人看上一眼,就覺得美得震悍的同時,也不敢離得太近。
注視著畫中人兒良久,他才不可思議的喚道:“是她……”
蕭羽點點頭道:“皇上也認為像我們的皇……不,像前皇後對嗎?”
對於前皇後三字,即墨修覺得微微刺耳,卻又無法糾正。是的,如果可以,他寧願她現在還是皇後。因為,愧對於她,他就算無法補償她什麼,至少可以給她一生榮華。
“像,太像了。”他久久盯著畫上人兒,遲遲不肯回頭。眼中有著眷戀,有著愧疚,有著不舍,更多的是思念。
“那皇上認為這畫中人兒會是前皇後,還是認為隻是巧合?”
“……”他本欲回答,可是望著女子挺起的肚子,當即又複雜的收起眸光,沉聲道:“不會是她。”
“皇上為何如此肯定?”
“第一,她怎麼可能去龍宇?她又怎麼可能認識忍帝?第二,她不會有身孕,不可能懷有別人的孩子。第三,這畫中之人雖然與她相似,但還有一些不同。畫中的女子過於空洞,過於清冷。皇後性子好動,而且開朗愛笑,她絕對不會像畫中女子那般陰森死氣。第四,這隻是畫而已,真人也許和畫大有偏差也說不定。”
經過即墨修這樣分析,蕭羽這才若有所悟的點點頭,讚同的說道:“皇上說得有道理。”
“嗯!”他一邊點頭,一邊強迫自己不再多看,可黑瞳落上去了,卻就離不開了。
這時蕭羽卻立即把畫軸收了起來,一臉快意的說道:“既然不是前皇後,那我就放心了。開始我還以為他們帶走的是前皇後,想利用皇後娘娘密謀些什麼事。這下,末將就不用憂慮了。”
見蕭羽收起那畫,轉身欲要裝進袖口,他神色一沉,立即喝道:“你要幹嘛?”
“末將先收起來,然後帶出去燒毀。”
“不用了,把她留下吧!”
對方一怔,莫明道:“皇上是指?”
“那副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