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錦梨在那些小宮婢關切的注視下,將碗裏的藥汁一口飲盡。
隨後不到一分鍾,她的胃就被這些玩意折騰得翻江倒海。還好如月來得及時,讓人上了些美味膳食。她慌忙吃了起來,這才將胃裏的那股不適給壓製了下去。
用完膳,天已經快黑了。秦錦梨又讓如月燒水洗了個澡,在偌大的浴桶裏,她自由的伸展著雙臂,任由如月將香味宜人的花瓣散落在她的身上,此時繚繞的霧氣,將整個房屋襯托得猶如仙境。
秦錦梨的心情,也如屋內的白霧,飄渺而虛無。即墨修方才的話,時刻在腦海中回放,以及他那凝重而憂鬱的眉宇,怎麼也揮之不去。
“娘娘,你在想什麼呢,怎麼想得這麼入神?”如月挽起衣袖的雙手不停的忙碌著,她一手托住她如墨般順滑的青絲,一手用木瓢舀起熱水,緩緩的從秦錦梨雪白鮮嫩的背脊衝下。被熱水衝涮的肌膚,微微透著一絲緋紅,在燭光的照耀下,更顯剔透而細膩。
秦錦梨聽罷,微微一笑,輕輕搖了搖頭。
如月見她不語,便徑直說笑起來:“娘娘,一定是在想今天的事吧?”
“算是吧!”秦錦梨不好直接說出即墨修古怪的反應,便用敷衍的語氣回答如月。
如月迅速用一根碧綠色的絲綢將她長發挽住,然後把香精塗在手上,抹揉一番,又朝秦錦梨的香頸玉腮塗去。
“娘娘,你今天嚇死我了,要我當著皇上說謊,你知道如月有多害怕嗎?”如月一邊放低聲音,一邊輕歎一口氣,那模樣到有些劫後餘生的感覺。
秦錦梨卻跟著淡笑道:“這樣做是很犯險,但也是迫不得已的,我不想害人,可她們實在是欺人太勝。與其軟弱的被她們欺壓,不如拿命一博。”
“可是娘娘,這樣做雖然是給了麗妃她們厲害,可你自己也沒撈著好。這不,今兒個看著幾位太醫那樣對你,如月是有苦不敢說啊。你看看你,好好的一個人,最後被他們胡亂診治得最後暈死過去,如月是多麼於心不忍啊。”
秦錦梨聽完,心裏微微一柔,回頭淡聲衝如月說道:“我知道,下次我會注意了,謝謝你的關心。”
聽著她充滿客套的話語,如月微微一怔,嬌顏緋紅澀然道:“娘娘,你太客氣了,如月關心你是應該的。”
“你錯了,沒有誰對誰好是應該的,每個人都是平等,隻有相同的付出,才有相同的回報。所以,你對我關心,我感激你,這就是因該的,而不是理所當然,你明白嗎?”
如月聽完,瞪著水眸搖了搖頭道:“如月聽不明白。你是娘娘,我們這些丫環宮女就該對你好,這也是所謂的理所當然。而你對我們好,那就是對我們的恩賜。我們該做牛做馬回報你,這樣才能報答娘娘。”
秦錦梨聽罷,張了張唇,欲要再次解釋,可是轉念一想,不是同一個時代的人,思想,觀點,完全又不一樣。她生在這個可悲的時代,先人又給她灌輸了那些不平等的理念,這些東西在她心裏已經是根深蒂固,豈是她三言兩語能說得通的?
當下,她放棄解釋,隻能順著她的話道:“對了如月,坤寧宮裏剛剛來的那幾個小丫頭是怎麼回事啊?”
如月一邊替她揉背,一邊笑嬉嬉的說道:“皇上終於看到坤寧宮的冷清了,也知道娘娘無人照顧,所以就加派了十幾個宮人來照看,你剛剛看到的就是剛剛調來的,其它的今晚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