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朕說得更明白?此物是朕賜給楚美人生辰之物,從佩戴的那一刻起,她就玉不離身。而今,朕從落水皇後的手中取出,你們還有什麼話可說?”最後一句話,即墨修說得陰冷而低沉,由此可以猜出,他的耐性已經到達了極點,似乎已將達到爆發的邊緣。
“這……”麗妃刹那變色,轉過身去,衝跪在地上的楚美人說道:“這怎麼回事?玉佩怎麼會在皇後手裏?”
楚美人臉色滲白沒有一絲血色,當下失神的搖頭。當日玉佩在她裝恐嚇皇後娘娘時丟失,後來她一直想過回去尋找,可是又害怕裝鬼一事被皇上知道,因此便忍痛割愛的拋棄了。現在,此物卻落入皇上手中,想必失物後來被皇後所撿。可皇後秦錦梨為何會在落水之後緊緊握於手中,而先前不曾所見?難道是她本來就設好的一個圈套?不……她如此瘋傻愚蠢,簡直可以說是任人宰割的廢物,她又怎會有如此心機?難道,她是裝瘋賣傻?曾經一切的所作所為不過是掩人耳目……
還來不及細想的楚美人,卻聽得頭頂即墨修一聲無情的宣判:“來人啊,把罪婦楚美人帶下去,此女有謀害皇後之心,理應誅她九族,看在她曾盡心盡力的服侍過朕,姑且從輕發落。來呀,將她押入承清宮,廢除封號,貶為庶人。”
即墨修的話語剛落,張士然立即恭順的點點頭,繼而衝身後的宮人頜首示意。
這時,楚美人在聽完一切之後,隻覺大腦一片空白,意識有些模糊,瞬間承受不住這個巨大的打擊,驀地就暈了過去。四五個宮人立馬上前,一前一後,就將她抬了出去。
麗妃看著這不可思議的畫麵,紅唇不住哆嗦,臉色發青的望著即墨修道:“皇上,你是真的要如此對待楚美人嗎?”
即墨修隻是冷淡一笑,淺薄的紅唇微微一揚,冷漠的說道:“君無戲言,況且,她犯下如此大罪,朕若饒她,天理難容。”
麗妃聽完,也跟著淡然一笑,嘴角無盡諷刺的說道:“皇上今日為了一點小事來大發龍威,目的是想殺雞儆猴,還是為討皇後歡心,想挽回曾經對她的虧欠?”
即墨修方才還笑的容顏頓時一僵,錦袖下的大掌緊緊一握,一股凜然的殺氣從瞳孔深處流露。
“好大的膽子,朕要處置一個罪犯,竟容得下你在此置喙?”
此話一落,全場變得肅穆而靜謐。眾人個個埋頭低著下巴,連大氣皆不敢出一聲。
即墨修此時的氣勢,尤其咆哮過後的大海,看似平靜,實則暗藏殺機,令人防不勝防。
麗妃也沒想到,自己這樣的一句話, 竟會讓即墨修不顧往日的恩愛,如此無情的對她。當下,嬌顏嚇得發白,也跟著失了分寸的跪在地上求饒道:“皇上息怒,臣妾說錯話了,臣妾該死,臣妾該死,請皇上饒命。”
即墨修冷冷的斜凜她一眼,那是一種從骨子裏散發出的冷漠與不屑:“記住你今天的話就好,最好不要再去觸怒朕的底線,不是每一次,朕都會放過自以為可以僥幸逃脫的人。”說完,即墨修錦袍一揮,帶著一股勁風,如射出的箭羽般疾馳的離開。
望著那抹身影如地獄修羅般消失的在了麗妃的視線,而她也如崩塌的火山,整個人完全癱軟的躺在地麵,那眼瞪的雙眸,死死盯著屋脊上方,刹那間失去了她該有的生機。
“麗妃娘娘,你怎麼樣了, 你沒事吧……”
那個男人,還是曾經與她耳鬢廝磨,喚她如兒的男子嗎?還是把他捧在手心,任她胡鬧任她任性的他嗎?
不是了,一切,又變了。那麼,曾經的一切,又算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