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錦梨回到坤寧宮剛把衣服換好,就看見麵如死灰的如月像被抽了魂似的在門外走來走去。
秦錦梨納悶的喊了一聲:“如月,你怎麼了?”
如月聽到聲音,如夢驚醒,回過頭來,看到完好無缺的秦錦梨以後,激動得快要哭出來。
“娘娘,是你啊,你終於回來了,你方才去哪了?皇上到處找你啊。”
秦錦梨正想說自己剛剛正與他見過呢,可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道:“剛剛就出去散了散步,怎麼了?”
如月忙把泛出眼眶的淚花擦拭掉,然後快速走到秦錦梨的身邊道:“皇上怕你惹事,更怕讓飛虎將軍知道你的病情,所以讓整個皇宮的人都在搜尋你的下落。”
“我惹事,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秦錦梨無關緊要的說道,順便拿起桌上的果子大口啃了起來。
如月卻委屈的說道:“這個奴婢是知道的,可皇上不知道啊,他認為娘娘的瘋病依然存在,所以不敢掉以輕心。”
秦錦梨聽罷,歪著腦袋想了想道:“是哦,這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那娘娘,你先等著,我讓人去稟報皇上先。”想不到不會掉腦袋了,如月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猛的朝殿門口跑去。
秦錦梨看在眼裏,隻是搖頭苦笑了一下,什麼也沒多說。腦海裏,不由自主的又浮現出了即墨修在海棠宮裏的憂鬱表情,他究竟在想什麼,又在憂慮些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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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摸一盞茶的時間過去,遠遠的就聽見太監張士然的聲音:“皇上駕到。”
秦錦梨慌忙從貴妃椅上站起來,將手裏那已經殘缺一半的瓜果順便扔出窗外,新而擦起了嘴巴。
“娘娘,快出來迎接皇上。”首先進來的是如月,她快速跑到秦錦梨的身邊,挽著她朝門口走去。
秦錦梨順勢往前,沒走兩步,便被前麵那道氣勢淩人的挺拔身影震住。
即墨修就停在離她三步之遙的地方,他劍眉緊蹙,雙手負在身後,那副昂然君臨天下之氣,讓在場所有人都為之緊繃成一團。
是的,那無論外形,還是氣質,威嚴,都是那樣的出眾。做為天子,他的一舉一動,都足以牽動每個人的神經,每個人的視線。
這樣的即墨修,與方才那個在海棠宮要她唱歌有些孩子氣的他,簡直判若兩人。
“皇後,你方才去哪了?”他聲音沉穩而低啞,卻能在暗中給人一種無形的壓力,讓人聽完有種被群山壓迫之感,或許是他本身就有這樣奪人的氣魄,也許,是因為他本身的君王權利。
秦錦梨當然不能說剛剛與他見麵的那個蒙麵女人就是自己,更不能表現出自己精明清醒的一麵。於是,她有些裝傻的指了指殿外的後麵,然後衝即墨修淡淡一笑。
即墨修望著這笑,驀地又想起在輦帳裏的那一幕,瞬間有些癡症。這笑,清爽而寧靜,仿佛一杯美酒,悠遠而甜美。不過,隻是瞬間,他便清醒過來,收起方才的癡迷,微惱的擰起眉來:“你是說,你在後花園嗎?”
秦錦梨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點頭,然後又裝呆滯的望向另一端。
即墨修神情這才一鬆道:“那你可有碰到什麼人,又有做過什麼事?”
秦錦梨當然知道他的擔憂,於是又衝她淡然一笑,搖了搖頭。這一舉動純屬反射,一時間忘了偽裝。
即墨修卻也在同時,有一刹那的錯覺。眼前的女子,似乎並不是他想像中的那個瘋傻女人。
從她現在的一舉一動,他完全感受到了她的新生,她的聰慧,以及她那令人想要探索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