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告別(1 / 2)

房間裏沒有任何聲音,隻有從窗縫裏吹進的風輕輕地擺動著窗簾,房間裏沒有其他的人影,隻有布雅孤獨地躺在床上.

布雅這幾天米粒都沒進,嘴唇腫的厲害,輕微地咳嗽一下,都有撕裂般的疼痛,她隻能喝點牛奶和麥片來充饑,隻是,她後悔的心在加劇,於是,想離開的念頭也就更強烈了,還有幾天就可以拆線了,她等待的都有點迫不及待了.

她呆呆地靠在床背上,思索著;自己究竟該上哪裏去?現在的自己除了那些債主,恐怕沒有人牽掛她了,她拿起手機,在電話本裏按名字逐個尋找.

"丁偉”的名字出現在她的視線裏,她的指頭動了一下,不知道他現在過的怎麼樣了?有沒有女朋友了?布雅想著,她突然感覺自己總是在看到這個名字時有難以抑製的衝動,這樣的衝動總是會在一刹那間給予自己全身溫暖和幻想.

盡管她把電話拿起又放下,但此時的她,就猶如磁鐵,總是把自己的思想和這個名字糾葛在一起,也許...也許自己能見他一麵...也許他能幫我.布雅想著,此刻的自己是多麼需要一個能溫暖自己,讓疲憊的心靈哪怕停靠一會也好.

終於,無助感占了上風,她在手機信息編輯欄裏按下了幾個字;我離婚了...很想你...你好嗎?

為了使自己的勇氣不再退縮,她閉著眼用力的發了出去,見手機顯示;你發送的信息已經成功,她的心劇烈的跳動著.

幾秒...幾分...半個鍾頭過去了,信息還沒收到,她猜疑丁偉也許已經把她忘了...也或許根本不再想理會她...也或許他現在已經有了女朋友,這會正和女朋友卿卿我我呢.

是啊...自己算什麼呢?有什麼資格配得到這樣一個男人的感情,想到這裏,她的心刺痛了一下,她甚至很後悔發了這麼一個信息.

總是有辦法的!她告訴自己,等拆完線,她就離開這裏,隨便到什麼城市,找個工作做,先把自己穩定下來再說.

米娜和那幫人回來了,客廳的聲音有點雜.不知道她是用什麼辦法,她的行業隊伍在擴大,自布雅把份額轉給他們以後,那上來的幾個男人開會更有積極心了,表麵上他們之間相處的都很融洽,但是暗地裏卻各自較著勁,他們都想在米娜麵前的表現好點,這幾個看上去穿的整齊,卻沒什麼錢的人,有時候很讓米娜鬱悶,總是抱怨他們占了自己太多便宜.

你們這些人,投資的錢可都是我七拚八湊的把你們安頓好的,你們可要在行業上給我努力的做,大家出來都是掙錢來的,不是來享福的!掙到錢什麼福不好享?所以要不擇手段地想辦法叫人!布雅聽見客廳傳來米娜氣勢強硬又霸道的聲音,皺了皺眉頭.

時間可以改變一個人,環境也同樣可以改變一個人.在米娜身上,布雅看到了這些.

米娜對布雅說;自己帶的人已經在增多,就不想再擠在這套房子裏,她想自己租套更大一點的房子.

隻是,在她口頭上更頻繁出現的字就是”錢”了.

布雅這段時間好象啞巴了,對米娜的一些抱怨話和安慰話,都置若罔聞.這也促使那些人來布雅床前更頻繁了,因為布雅不說話的時候,看上去是一個很好的聆聽者,他們看不到布雅遊離的眼神.

劉萍這幾天借房子去住了,聽說她的第二任丈夫要過來了.

阿罄神秘地對布雅說;這下可有好戲看了!看耗子悶進悶出,他的心裏肯定難受地不得了了.

布雅現在聽到耗子這個名字就來氣,盡管,第二天,厚著臉皮就來她的房間道歉,好話說了一籮筐,聽阿罄說,還到處借錢,最後給布雅拿來二千塊的醫藥費,可布雅見這個愚蠢的男人就很冒火,她不能說話,隻能用鄙夷地目光看著可憐又可惡的男人.

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蠢貨!布雅在心裏罵道.

她看著阿罄還在唧唧喳喳地說著那些無聊的話,不禁閉起眼睛假眠.

一個離婚四次的女人能有什麼好東西呢?全都是一路貨!牆頭草,隨風倒.布雅想著.

當阿罄在一次酒醉時說起自己以結婚的名義出國共嫁了四個男人而隻拿到過三萬塊錢的時候,布雅為這個女人悲哀.

這就是她的身價!米娜在聽後暗地裏嘲笑她.

布雅感到屈辱的是;和自己共處這個房間的都是一群無能無德之輩,而且他們的醜陋的德行正在向更高一級發展.

這些無事可幹的人,卻在這個行業中訓練出了非凡的口才,能言善辯,說謊不眨眼,怎麼樣撒謊把人騙上來,又怎麼樣在到來之後,把最初的謊言去掉,這就是他們常說的圓謊,幾個人,幾百個人.甚至幾千個人,都會想辦法替你出主意.主意出的好,說明你有工作能力,級別低的人在這個行業可以騙點吃喝,級別高的人就可以當成功的典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