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吸了一口氣,微微發紅的眼睛努力的眨巴著,她麵露慚愧的說道:“平時就知道宰你請客,卻不知道你已經身陷窟窿,我們還沒來得及聽你訴訴心事,開導開導你,就莫名其妙的看到了這樣的結局,這是我們做朋友的疏忽,可你也實在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
小晶此時已經麵頰緋紅,她張口結舌的冷不丁冒出一句“看!這個操蛋的社會,把人都逼成什麼樣了!”
布雅和燕子楞了一下,此時米娜用筷子敲著桌子唱著不著調的“春花秋月何時了,不了也得了,往事不知有多少?管他有多少。哼的曲調卻是她們不熟悉的。
燕子喃喃地說:都瘋了!
小晶接過話:是的,都瘋了!這個操蛋的社會不是男人太壞,而是女人不夠壞。
也許今天的場麵燕子是想不明白,但對於布雅來說,其實人的性格是多重的,你外表所展示的也許並不是你最真實的性格,沒有一個人是絕對文明的,人在極度的壓抑下突然的宣泄冒出憤世嫉俗的話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就像一向文靜的小晶突然罵出“操蛋“一樣,人的潛能無處不在,憤怒和悲傷都有可能發揮這樣的潛能。
或許燕子也在這樣的氣氛中瘋了,她端著酒杯破涕而笑的歪著頭對著布雅說:
布雅,你還有驚喜給我們嗎?還有第三杯需要祝福的嗎?
布雅說還有:這第三杯祝福我變成了一個窮光蛋,不,也許我連窮人都不如了,因為我在這三個月個人債務已經背了一百多萬,這些錢是我賭博輸的,因為管昌明多次在外麵偷女人,女人的騷擾電話像個影子一樣充坼著這個家,我不能再容忍了,也不想試圖拯救了,他不肯離,還拿死威脅,我不想偷男人,因為出現這樣的事情我好象對男人都不再抱有感覺,我隻能去豪賭,在他出差帶著女人三個月的日子裏,我輸了這個數目,我知道這個數目是管昌明無法接受的數字,他必定會離,事實證明我是了解他的,那麼是不是該祝賀我這個窮光蛋?
燕子捶胸頓足,小晶已經震驚的不能呼吸,而米娜在反常的沉默著。。。
布雅又大口的把紅酒喝下,她平靜對她們說:今天我們在“最後的晚餐”包廂裏聚餐,記住今天的日子,也許明天我就要和“三毛”一樣去流浪,來日我必和你們聚首在“長春閣”包廂,你們喝下這杯中的酒,再為我們友誼長存幹杯吧!
此時她們頻頻的一杯接著一杯的喝著,心裏充滿了無以言表的酸澀和既將分離的痛楚。
十點,她們走出“維多利亞”大酒店,每個人都似乎喝的酩酊大醉,或許這樣的衝擊在今晚她們更容易醉,她們都相互挽著胳膊,在海邊的人行道上齊聲唱著“妹妹你大膽的往前走啊!往前走!莫回啊頭!。。。。
此時,天空中的星星密密麻麻撒滿了這個漆黑的夜空,星空倒映在微微波動起伏的海麵上,像鑽石一樣發著光,海邊的投射燈也在轉來換去的照射下,給幽靜的四周帶來怪異的藍光,這樣的光線仿佛惆悵的眼神,給這座海濱城市增添了幾份神秘感。
很快又到了星期五下午,布雅準時的去站口接女兒,遠遠的看見女兒乘的學校專車緩緩停下,她的心有點酸澀,不知道該怎樣讓女兒去接受這個事實,盡管她已經和管昌明達成一致,先不和女兒說倆人離婚的事實,但是時間一長孩子肯定會知道,女兒今年已經十一歲,個子卻已經有一米五六,圓圓的臉蛋像紅蘋果,小小的眼睛笑起來變成一條縫,她的模樣和走路姿勢和管昌明簡直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盡管女兒遺傳她的地方很少,但是看見白白胖胖健康而乖巧的女兒,布雅還是很欣慰,管昌明更是時常得意的吹噓自己的基因比布雅厲害,雖然懷孕的時候他更期望是個兒子,但是生下女兒後他還是當心肝寶貝一樣疼著,稀罕著,也許這就是血濃於水的親情吧,布雅也相信在離婚後他會更加的愛女兒,也正是因為這點,她決定把女兒和房子都留給他,自己攬下債務淨身出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