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氣追到醫院樓下,也沒找到剛才那個人,我看著醫院大廳裏來回溜達的大爺大媽,心說自己這耳朵不好也就算了,現在該不會連眼睛都出問題了,亦或者是我對肖某積怨太深,竟然出現幻覺了?
唉,我還真是搞笑哩。人家在美國呆得好好的,回來幹什麼?再說就算哪天神經一抽飛回來了,會不會來找我還不一定呢。
“我們以後不會再見了。等離開這,我會把這裏的一切都忘幹淨,尤其是你李嘉木,就連在夢裏我都不要再見到你,永遠。”
我哥臨走前的那番話就像個魔咒,這些年一直纏著我不放。我歎口氣,安慰自己其實忘了更好,免得他被我傷得體無完膚,萬一走了個極端再回國報複我,那可慘了。
拖著沉重的步伐重新爬到樓上做完檢查,我拿著和上次毫無變動的檢查結果回到了雜誌社。
秦逸將頭從稿子裏抬起來,笑得一臉財主樣,“嘉木啊,回來了?怎麼樣?耳朵還好吧?”
這麼諂媚,一看就不安好心。我扯著麵皮笑了笑,“就還那樣唄,秦主編放心,我這右邊雖然停工了,但左邊無障礙,您一聲呼喚,我三裏之外都能聽見,分分鍾閃到主編跟前,為主編鞍前馬後,毫無怨言。”
工作半年多,什麼都沒學會,拍馬那啥的功力倒是練得爐火純青,關鍵是這個叫秦逸的男人,才二十七歲就一身過分的成熟氣,整個人都像鑽進了錢窟窿裏麵似的,你隻要秉著謙虛的態度,勤勞的做派並發誓為雜誌社招財而努力奉獻終身,他就比誰都開心。
我深諳這人的心思,所以最近是越發地受他重視,但直接產生的後果就是,我被他剝削得越來越厲害,而他也越來越會欺負我,還說是能者多勞。
多勞你個爪爪!
“想什麼呢這麼出神?”
我打了個激靈,“嗯?主編您繼續說。”他說啥了?
“暉成集團旗下呢有一家很大的文化傳媒公司,之前這個公司的總經理因為年紀太大跟不上時代直接被炒掉了,暉成的現任董事長是個很年輕的女人,據說對散文和一類東西很感興趣,所以對這個文化傳媒公司也很重視。”
秦逸頓了頓,又說:“那個前總經理被炒掉後,職位就這樣空了兩個星期,公司的一切也停止了運作,直到上周才有人接手。據我所知,這個人剛從國外回來,歲數不大,但做事雷厲風行,一上任就開始準備擴大年度圖書展的規模。時間緊迫,他們需要大力度的宣傳,這才找到我。”
看他那得意的樣子,肯定是人家給的錢多,我在心裏嘖嘖兩聲,真可惜了這一張俊朗的臉。“呃,主編,他們能找到您確實說明我們雜誌社的知名度非同一般,但我們這是言情雜誌,不掛掛廣告是不是有點……有點……”
“就說你笨。”秦逸笑容一收,“廣告這東西得看怎麼寫了,光是暉成集團這四個字就已經很有噱頭了,你可以以采訪的形式加在小編幕後裏嘛,現在的小孩不隻關心,還關心背後的故事,你拾掇拾掇,把圖書展的廣告加進去不就完了嗎?”
是啊,完了,確實完了。
我覺得秦逸的腦袋已經被錢串子給鑽出眼了,但沒辦法,誰讓他是主編呢,主編一開口,什麼都得有……“好吧,那我試一下吧,您先把那個文化傳媒公司的聯係方式給我,我盡快安排采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