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書海中摸爬滾打了一個禮拜,我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踩著輕快的步伐在街上蹦躂來蹦躂去。我哥就像個省不下心的媽,在我後麵不停地念叨讓我不要得意忘形,免得傷到剛好的腳腕。
夜幕剛剛落下,路燈亮了一路,我和我哥的影子在燈光下長長短短,沒一會就走了好幾道街。
我蹦躂累了,回到我哥身邊安靜地走著,春季的夜風還是很涼,我打了個寒顫,將手收回衣袖裏。
我哥撇來一眼,“冷了?”
我搖搖頭,“還行,就是有點凍手。”
“哦。”我隻是順著話一說,可他突然間就怪怪地應了一聲,然後硬生生地問我:“那……怎麼辦……呢?”
能怎麼辦,忍著唄,反正馬上就到電影院了,他怎麼說話這麼奇怪?我狐疑地側頭一看,正好看見他往這邊伸過來的手尷尬地收回去,並且飛速地轉過視線,目光在空氣裏飄來飄去。
我心裏偷偷一樂,敢情肖某這是想牽李某的手啊,呿,牽就牽唄,之前也不知道牽過多少回了,還用得著這麼辛苦地找理由嗎?
該不會是在害羞吧?
他那張一向春風得意此刻卻堂皇失措的麵孔實在太得我心,我還記得要絕地反攻的誓言,遂決定使出無所不能的一招,即裝傻是也。
我把兩隻手塞進衣兜裏,在我哥跟前倒著走,“哥,你看什麼呢那麼出神?你不是說李嘉木打扮起來比誰都好看嘛,那我現在就在你跟前,你怎麼不看呢?”
我哥差不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一雙眼睛瞪得老大,“你翻我東西?”
嗬,虛張聲勢。我毫不在意地笑笑,“那生日禮物本來就是我的,所以裏麵的卡片也是我的,我拿我自己的禮物看我自己的卡片還不行嘍?”
肖塵被我揶得說不出話,我偷偷地為自己歡呼了一聲,Yeah,第一局,嘉木勝!
要去的電影院漸漸近了,我和肖塵拐到步行路上,沒有了往來車輛,這裏更加安靜,我一邊故意在我哥旁邊晃蕩手爪子,一邊用餘光偷看我哥的動作。
他的胳膊不時地停下擺動試圖拉我,可每一次就在他快要握上的時候,我都特合時宜地擺開讓他抓了個空。
看我哥的臉越來越黑是我新發現的興趣之一,而電影院就在這時候到了跟前,牽手散步的機會就這樣徹底消失,我哥的表情有點挫敗,我偷偷笑了一聲,看來第二局還是嘉木勝,三局兩勝,我哥完敗。
好吧,既然我已經贏了,就讓肖太狼樂一把吧。
入場人潮中,我默默地拉住他的手就往裏麵走,他的胳膊明顯一僵,微微驚訝地看著我。我故意疑惑地看著他,“哥,你今天眼睛怎麼一會大一會小呢,不舒服啊?”
憑我哥的智商,沒過半秒就明白了我之前的小手段,趁著他暴躁之前,我飛快地拉著他找到座位,並為了安全起見抽回暫時借出的手。
誰料我哥早已看透我的計劃,不知在何時換成了十指交叉的模式,緊緊握住就是不肯撒手。
我拉不過他就隻好由他握著,一部電影看下來熱得手心全是汗。他的手真的很大很暖和,我一貫冰涼的手也熱乎乎的,可出這麼多汗也不是事兒啊,我尋思著出電影院就放開吧,哪知我哥就像魔障了一樣,說什麼也不肯放開。
影廳外的飲品店,我將我哥支去買果汁這才得到解放,他不一會就端著兩杯橙汁回來了,我和我哥就麵對麵坐著閑聊。
“剛才電影怎麼樣?”
我一邊攪動果汁一邊漫不經心地說:“挺有意思的,特別是中間出現的那個老爺爺說話聲音好奇怪啊,聽起來就像鴨子似的,好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