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前,男生告訴我他的名字叫“霍林”。
這麼個小鎮裏,姓霍的人並不多,我瞅著手心裏可愛的小兔子,第一次除了我那未見過的老媽外,想到了別人。
“你不能喜歡他。”我哥搶過木木,說得一臉正經。
那表情太欠揍,我怒目以視,“憑什麼不能喜歡?”其實才說了幾句話而已,哪裏就喜歡了呢?就算他長得再好看,也不至於讓我一見鍾情,不過嘛……
“我還沒找你算賬呢,剛才你和霍林瞎說什麼?”撒謊不打草稿,說起謊話臉色不紅不白,不就是他那當哥的霸權思想又在作祟嘛!
明明是該我生氣的事,他居然怒了,他臉色一黑,“怎麼,嫌我耽誤你會情郎了?”
真是什麼話都往外冒,但在這件事上我絕不能示弱,於是我冷冷地瞪了回去,道:“對,你就是耽誤我了,我都十六了,我想談戀愛,我喜歡誰你管不著!”
哼,他不是也有喜歡的人麼,我不是也沒幹涉嘛,真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你……你再說一遍。”
黑影壓來,心底莫名一抖,我硬撐著沒後退,說得果決:“我說,我喜歡誰你管不著!”
影子在我身上停了一會,才慢慢離開,我瞅著他的背影突然覺得心情有點沉重,都怪他,好端端地說著話,幹什麼用那麼受傷的眼神看人家……
就是這個可惡的眼神害得我一晚上沒睡好,第二天早上我沒精打采地出現在學校,濃重的黑眼圈把敬惜和敬辰都嚇了一跳。
可意料之外的是,他倆都知道了這件事。
當然了,一定是我哥說的。
我看得出來敬辰那小小的雀躍,但我不明白為什麼肖塵要特意打電話告訴他,有人看上我就這麼離奇?值得他廣散消息,不搞得人盡皆知不行?
這實在不符合我對我哥的一貫印象,可實在想不通的事就別想了,白費腦細胞。
可說是這麼說,這一天的課還是在我不斷的推理分析中度過的,這麼沒頭沒腦的事想起來讓人疲憊,可敬惜今天的狀態似乎和我正好相反,她趴在我耳邊興奮地說:“嘉木,我告訴你個秘密。”
她一說這話我馬上想起了醫院那天看到的事兒,難道她要把這事兒告訴我?
我表情有點凝重,“什麼事?”
沒想到她癡笑一聲,道:“哦,我移情別戀了。”
她的情自然是從我哥身上移走的,移到了一個籃球社長的身上,也就是說,那人不僅是個會打籃球的帥小夥,還是高我們一屆的學長。
很快社團就要招新了,敬惜生拉硬拽硬是讓我同意了和她一起加入籃球社,還說今天放學後就有一場校內籃球賽,非看不可。
這小妖精撒起嬌來可真是磨人,咳,為了我的生命健康著想,還是陪她走一遭吧。
於是下課時候給我哥發了短信讓他先走,本想著他有了拐杖應該可以自己走的,沒想到一放學就瞧見他站在我班門口,對我口誅筆伐,說我無情無義,不顧手足。
這罪名若是被我爸聽見可就慘了,我笑得花枝亂顫,“那你跟緊了,丟了我可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