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咋就過了這麼一會,就變得這麼無情呢?
我撇撇嘴,“這你可想多了,我還真就沒那個意思。我看你是因為好久沒好好看你這張臉了,心裏納悶你怎麼比以前長得更帥了?”確切地說,是多了點男人味。
沒想到我哥這輩子都聽過那麼多誇獎了臉皮居然還這麼薄,他像被自己口水嗆到似的猛地咳嗽一聲,鼻子裏塞著的兩團紙就這麼飛了出去。
還好鼻血已經止住了,不然悲劇就又要上演了。
當天,我哥就這麼躺在床上看了倆小時的報紙,連抬頭看我一眼的心情都沒有,可我實在不懂那些個不靠譜的小廣告怎麼就那麼好看,值得他如此刻苦地鑽研?
學習看書都沒瞧他這麼認真過。
我心中對其鄙視不已,但迫於兄長身份的打壓不敢明說,下午陽光正好,在我盯著眼前這座雕塑兩個小時零一分鍾的時候,終於經受不住瞌睡蟲的荼毒死死地睡去了。
這一回我睡得極其安穩,沒做什麼被關二爺追殺的夢,可睡著睡著,突然感覺後腦皮一陣發麻,某個人的腳步聲就像修羅的聲音般傳入耳中。
我霎時驚醒,猛地睜開眼睛,卻見我哥正用一種莫名其妙的眼神從近處凝視著我,那距離近到連他呼吸的溫度都感受得到。
“啊——”
我倆都被互相嚇了一跳,他比我反應還大,猛烈地撲騰一下躺回原處,吊著的那隻腳因為動作過於凶猛而止不住地晃蕩。
但我現在沒有閑工夫理會他的反應,因為門外的腳步聲停了下來,我心裏一抽,房門果然打了開來,而我爸就站在門口,手裏還捏著上課用的巨型幾何尺。
“爸!饒命啊!”
我慘叫一聲一骨碌爬起來跪好,像夢中一樣雙手相合表情哀痛,我哥明顯不懂為何我要叫得如此撕心裂肺,隻在一旁詫異地看著我。
可事實證明我真的是過於多慮了,俗話說虎毒不食子,我爸怎麼也比老虎有人性,他淡淡地瞥我一眼然後徑直在我眼前走過,一直走到我哥麵前,“感覺好點了嗎?我出去買了幾斤蘋果回來,你想吃的話就讓嘉木給你削。”
呿,就知道使喚我……
若照平常我肯定要反抗兩句的,但現在他不殺我已是大恩,隻是削個蘋果而已至少不會要我的命。
他倆說話的功夫,我仍舊跪在床上一身淒涼,我爸回頭看看我,然後從袋子裏掏出個蘋果來放到我旁邊,隨後轉身就走。
“我馬上就給我哥把蘋果削好!”我討好地對著我爸背影笑笑。
我爸聞言回過頭,說道:“誰讓你削了,我是讓你吃。”
他說罷大步出門,房門闔上發出輕輕地撞擊聲。
我心頭一震,瞅瞅那顆紅透了的蘋果也不知怎麼的就眼圈一紅,掙紮了好一會但還是伸手將它拿到手裏,然後放到鼻下聞了聞。
甜甜的果香,真好聞。
好吧,天下無敵的李嘉木其實隻需要一顆蘋果,就能將所有的委屈和不甘願,一筆勾銷,作廢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