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我哥說,我小時候很喜歡調戲好看的男娃子,不是摸人家的小臉就是掐人家的屁股,搞得鄰居人心惶惶一見我出來都把自家小公子藏起來,就怕被我非禮。
其實大人們就愛小題大做大驚小怪,這個世界上男娃女娃天生就是相互吸引的,你犯得著看見幼稚園小孩拉個手也說他們早戀嗎?尤其是一些個自稱專家的磚家,整天就知道在電視上呲哇亂叫,整得老百姓沒一天安生日子。
因此這些磚家沒少挨人罵,不過電視台始終鍥而不舍地播這些節目也是有原因的,那就是人們罵歸罵,但總是背地裏偷偷相信。
於是在背地裏,我成了各種教育磚家嘴下的,標準惡劣兒童,並且病症嚴重,無法醫治。
等再長大了一些,當“兒童”這個詞對我不再適用的時候,我終於成為了優等生和優等生家長眼中的,標準女混混。
逃學、打架、任性、言辭粗俗、沒有禮貌……
十幾年來,所有貶義詞似乎都成了我的代名詞,可偏巧了,我有一個人緣極好的老爸,身擔培育祖國花朵之重任,工作起來一絲不苟認真負責,簡直就是老師中的老師,典範中的典範!
好吧,我承認我給我爸丟人現眼了,但我也不是沒有努力過,初三那年,為了考上南城高中,我逼著自己淩晨兩點還不睡覺,用別人五倍的時間做完作業,然後早起背英語背詩詞,卻總是在考試時候忘得一幹二淨。
我也曾把這段刻骨難忘的記憶說給別人,但結果是,在上述的那些貶義詞後,又加了個“天生愚笨”。
我很想爭辯,其實我看的時候可以過目不忘,我手機裏所有的電話號碼我都能背出來,我是經常打架,但都是別人先欺負我,我是不會說好聽的話,但我也有我的真心,我也曾將自己辛苦攢下的幾塊錢都給了街角討飯的孤兒,我也曾為在辦公桌上睡著的老爸蓋一條毛毯……
綜上,我雖然不是特有良心,但也算還有人性,怎麼就這麼遭人恨呢?
懷著這種疑問,十數年間,我曾不斷撲騰,但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好像已經徹徹底底地接受了這一事實——我是個惡女,而且早就是了。
既然“惡女”之名已經落實,我做任何壞事好像都有了緣由,譬如說將毒盒飯送給我想報複的女子,並聽著她那被齁壞了的嗓音樂得天翻地覆。
受害者陳糖站在三樓樓梯轉角,指著身在二樓的我破口大罵,當然,罵什麼我實在聽不清楚,隻是覺得她那火急火燎的摸樣極其好笑,於是就笑了那麼一小會。
但我沒想到這個人的氣量是如此之小,她那大長腿一開,三步躍下樓梯,一下子撲了過來。
我這邊笑得正歡呢,她抓住空隙腳下一絆便將我按倒在地。
我就說,我一般打架都是對方先動手的嘛,但她都動手耗我頭發了,我能那麼美德地毫不還手嗎?
於是,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雙手一揪,就揪住她兩縷頭發,猛地一用力將她扯到近前,然後一個翻身按在身下,同時用兩腿死死鎖住她的下半身。
按照往常來說,這一招對付女生是足夠足夠的了,但陳糖的身高優勢還是在這個時候凸顯了出來,我這小腿鎖來鎖去就隻能夠著她那雙大長腿的上半截,剩餘的下半截不停撲騰,還勾著腳踹了我後背幾下。
好家夥,還敢使陰招!
脊梁骨一連被踹五六下,疼得我胡亂掙紮,揪著她左右兩縷頭發就跟勒韁繩似的一陣上下上下,陳糖撕心裂肺地叫喚了一聲,僅能活動的雙腳更加拚命地踢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