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了,王舒看將士們秩序井然心中有說不出的自得,自己任職才數日嬌貴的皇城侍衛已有了改變,看來在王爺身邊學的馭兵之術果然有效。
“將軍,榮慶宮的總管事要領一頂轎子進宮。屬下不敢擅自做主,請將軍決斷。”
往常這樣的事情是絕對不需要王舒親自過問的。可是這幾日皇宮裏出了事,榮慶宮更是風暴的中心,因此領頭的侍衛才把事情報上來讓王舒定奪。
“隨我去看看。”王舒自己也知道這樣的事情一個弄不好就要惹禍上身,也不敢隨口應承,於是決定先看看情勢再說。
榮慶宮的的總管事姓崔,沒進宮以前是個獵戶的小兒子,練過幾天拳法。當年皇帝登基時他還是個禦花園裏的小管事,皇帝帶皇後單獨遊園時撞見他拚命從總管事手裏救下個被欺負的小宮女,皇後喜歡他中直的性子又聽說他會拳法很賞識他,皇帝就破格提他做了榮慶宮的管事。後來老總管出宮了,他便接了總管事的職位。這些年他一直感念皇後的恩德,伺候得也盡心盡力,如今皇後突發疾病他心裏除了恐慌更多的還有擔心焦慮,因此雖然才一日夜光景,但神色已經憔悴了很多。
王舒的家裏原也是做奴才的,他一看崔總管的神色便猜到宮裏出的是大事,且難處理得緊,因此也越加小心翼翼起來:“崔總管,是您要領轎子進宮啊!按說您要帶人進宮必是上麵給的差事,我們也不好阻攔。隻是這進出的腰牌總要給我們看一看,否則我們也難辦啊。”
崔總管心說真是人倒黴時喝涼水都塞牙縫,明明記得出宮時討來了腰牌別在身上,此刻竟然找不著了。偏巧轎子裏的主還扭傷了腳,這下隻能回頭去找,興許是落在將軍府裏了……可這轎子總不能停在宮門口吧。
“王將軍,咱家這就去拿入宮的腰牌來,這兩日事情多咱家年紀也大了難免有個疏漏,還請將軍行個方便。”
“崔總管的意思是……”
“這轎子和轎夫先請將軍安頓一下,咱家取了腰牌就來。”
王舒立刻笑著應承了,看崔總管向那轎子裏的人稟報了一聲之後便告辭走了,就命人引那轎子去自己歇腳的那一排耳房。轎子邊跟著個穿紅裙的丫頭,看樣子轎子裏的還是女眷,王舒想到上官若蘭還子自己那件屋子裏,便讓人另挑了一間獨立的屋子停轎。
小丫頭說轎子裏的主子崴了腳,上下不方便就在轎子裏等了,讓其他轎夫和太監自己找地方休息。王舒留下一人供他們差遣,便先行離開了。
“小姐,那個副將走了。”落紅隔著轎簾子悄聲對著轎子裏的緋雲述說周圍情況,“轎夫和隨侍的太監都去了士兵們的歇腳處喝水,隻有一個衛士留下了。”
“想法也支開他。”
“知道了。”
落紅找了個借口讓那侍衛離去,轉身便去掀開轎簾,笑嘻嘻地對這轎子裏的緋雲說:“小姐沒人了,下來吧。”
緋雲立刻出了轎子,腳步輕盈迅捷,半點沒有受傷的樣子。她掃了一眼周圍的屋子,隻有一間門框上也幹幹淨淨,便立刻推開那屋子的門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