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今天我試探過了，那個白飛雲不是六王的人，看樣子六王倒是想籠絡他。”紫黛隻著了輕紗肚兜如玉的肌膚暴露在皎潔的月色裏映出一層柔和的光暈。她凝視著眼前男子的背影，神色間有說不出的癡迷。人間自是有情癡，明知道自己不過是他手裏的一顆棋子可是能夠為他效命她心甘情願。
“這次我們大軍折在玄夜手裏，王兄戰死沙場，太子之位虛空，我那兩個側妃所生的兄長已經蠢蠢欲動，此時如果內亂就給了大胤吞並我們瀛洲的機會。我苦心經營這天養閣正是為了抓住大胤朝廷的動向，你要明白自己的位置，待國內局勢穩定了我會接你回府的。”男子看透了紫黛的一片癡心，許給她一個未來，這樣才能讓這顆棋子盡其所能為自己效力。
“主上，屬下明白。”紫黛低了頭緊緊咬住朱唇咽下喉頭的苦澀，將來？！她這樣的女子在府裏多如牛毛，如不是能夠在這天養閣裏為主上效力，主上連正眼也不會瞧她哪裏還肯說這樣的話敷演她。將來等主上坐穩了太子的位置，就更加沒有自己的容身之地了。她很清楚自己的用處，到那時她也該找一處僻靜地，遠遠地望著他了卻殘生。
“燕兒這幾天怎麼都閉門不出，她在玄英那裏可有掌握到有用的消息。”男子的背影益發冰冷仿佛萬年不化的寒冰，紫黛收拾自己的心情恭謹地回話：“九王玄英這幾日奉命出京督察皇陵整修的工程去了，暫時不曾有消息傳來。如燕這幾日休養是因為夜探相國府時受了傷。她似是有所發現，但不願與屬下多說。如燕始終是太子的人，屬下不好多加約束，如今太子戰死如燕報仇心切就更加不將屬下放在眼裏了。”
男子微微蹙眉，他從紫黛的嘴裏聽到了細微的醋意。女人就是這樣不好，明明知道自己該做什麼卻還是忍不住為情緒左右。紫黛、如燕都是如此，想來對這天養居以後還要多一點防備，免得用不好反惹一身麻煩。“你對如燕的舉動多留個心眼，別讓她壞了大事。讓你送進宮裏的秘藥準備的怎麼樣了？”
“回主上，已經備妥，隻待宮裏內應傳出消息便可行事。”
男子點了點頭，揮手讓紫黛退下。
紫黛咬了咬牙，還是將心裏的話問了出來，“主上今夜依舊讓相思侍寢嗎？”
“你想留下？”男子轉過頭來，月色下竟是一雙泛著幽冷紫光的眸子，被他盯上猶如跌入冰窟。紫黛心頭一驚方想起自己的逾矩，難道就在大胤得了諸多恭維奉承竟忘了自己在主子眼裏不過一棵雜草！紫黛慌忙匍匐在地，寒意四起讓她禁不住顫抖起來。
“下去。”男子的語調裏依舊聽不出半點變化，紫黛頭也不敢抬得退了出來，消失在夜色裏。
“殿下，如燕不聽命令是不是該處理掉？”一道淺綠的人影從巨大的紗帳裏走了出來，被帳簾拂動的絹絲一般的秀發瀑布似得傾瀉而下，姣好的麵容可與那月色爭輝。
“相思，你怎麼也學會偷聽了。”男子轉過身來將淺綠色的身影擁入懷裏，輕輕梳理著她的發絲。
“殿下，這個紫黛討厭得很！將來沒用了，我要挖出她的眼睛，讓她永遠也不能再那樣放肆地盯著殿下的背影。”相思吐出的話語殘酷狠利與她清麗嬌柔的麵容恰成反比，夜色下讓人不寒而栗。
“相思，她不過是個棋子。”男子的話裏滿是寵溺憐愛，竟半點不為她話中的血腥所觸，“如今大哥死了，母妃傷心過度，你要多留神忽倫、查克旗他們的母妃，免得她們想那正妃的位置在後宮裏興風作浪。”
“殿下又不讓我用陰魂草要了她們的命，又要我保護母妃。殿下倒是當了孝子，為難我束手束腳的。”相思將唇瓣貼在男子耳邊，聲音慵懶銷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