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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鳴走動著，終於，在他的身體消散了大半的時候，來到了李平身前。
這一刻，封鳴的雙目之中沒有更多的感情，隻有一股讓人難言的悲傷不斷徘徊，他看著李平那越發平靜的臉頰，抬起自己的右手，雙指並攏。
“陶緹老鬼一生卜卦，我本以為其乃是逆天而卦，可不曾想，他卜卦之意竟是緣道。小子，你既然收了我的劍石，那便是我封鳴的半個弟子，便是我戰天劍宗的半個弟子！那你這一生之道，便無人可左右……”
說著，其雙指指尖便散發出點點光芒。
“我封鳴活了千萬年，心機也是不少，他陶緹卜卦，我封鳴也會隱天！此乃我封鳴自封的一縷道念，這一刻，隻助你守道！”
封鳴雙指微屈，像是碰觸到了什麼屏障一般，隨後麵頰之上露出一絲絕望：“難不成，我戰天劍宗真要從此斷絕？”
“封鳴，你覺得戰天劍宗這個名字怎麼樣？”
“什麼？戰天劍宗？師父您不是在開玩笑吧？那些修士不是都說過，修士所修雖然逆天而為，但卻絕不會明麵上如此。您這名字……”
“哼！他們那是沒膽子！我們修士所修是什麼，你可知道？”
“修道唄，您不是給我講過麼？”
“修士修道，所修之道乃自身之道。我不知其他那些人都修的是什麼道，總之，我戰天劍宗之徒所修之道皆是自身之道。你……明白了？”
“應該明白……了吧。那師父您為什麼還是要起這個名字當作宗門的名字？”
“你不覺得……很拉風嗎？哈哈哈哈……”
直到現在，封鳴還深深地記得，在那個時候，他師父的笑聲中傳出其他修士沒有的灑脫。也直到現在，在這個時候，他才徹底明悟了那股灑脫之意。
那是一種不屈於天的霸氣，也是一種……自視於天道之外的灑脫。
“師父……時至今日，我才明白了您那時的境界，我修之道非天道，天道之道非我修。既如此，那我何不在這最終之時逆天而為？戰天劍宗……”
這一刻，封鳴感覺得到，似乎在冥冥之中有一股神念在關注著自己，這股神念令他很是熟悉。因為，在他們戰天劍宗的山門立起的刹那間，這股神念也來過。
他知道，這是天意……
“哈哈哈哈……天意，天意……你敵不過我戰天劍宗之祖，你敵不過我戰天劍宗劍意。我他日屈於天道，背了師意，今日定要逆天而為！這什麼該死的緣道，給我破開！”
這一刻，就在他的指尖穿過那屏障的一刻間，他的身體，大片大片地開始崩潰，一片片的血肉生生掉下來，露出其中的骨架，鮮血……也從他的口中大口大口地噴湧而出。
這一刻，盡管他已經覺得自己意識模糊起來，但在他的眼中卻看不到任何迷茫的神色，在他的眼中，露出的盡是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