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傲芙道:“你父王也未必相信邪魅一說,可是,你知道,今年的水患不同往年,你父王為此幾日夜不能寐,加之紫微星有異象,他更是寧可信其有……”
“可是……”蕭洋焦急道,“就這樣白白犧牲掉雨墨嗎?”
傲芙歎了口氣道:“雨墨那孩子,雖出身配不上我們皇家,不過倒也安分守己,娘也不想看到她這樣,可是,你沒聽說過那句話嗎——‘兩害相權取其輕’。”
蕭洋聽了,心“突”地往下一沉,絕望地想道:“兩害相權取其輕”,如此說來,雨墨是定要成為這場天災的犧牲品了……
傲芙見蕭洋麵如死灰,又不禁心疼起來,說道:“還沒到絕望的時候,娘會勸勸你父王……”
蕭洋知道這是母親在安慰自己,機械地說了句“謝謝母後”,失魂落魄向外走去。
傲芙望著他毫無生氣的背影,無奈地深深歎了口氣。
一整天,她都在想該如何跟蕭雲天提這件事,一邊是愛子,一邊是夫君,有點左右為難。
至亥時,內侍才通報國王駕到,傲芙忙理了理雲鬢、整了整衣衫,上前迎接。
蕭雲天進來後,在椅子上坐下,麵帶倦容。
傲芙繞到他身後,一邊輕輕替他揉捏著雙肩,一邊道:“看你的神情,今天是不是遇到了煩心事?”
蕭雲天苦笑了一下道:“我哪一天能少了煩心事!”
傲芙又道:“國師的話,陛下全信了嗎?”
蕭雲天聽了,身子一僵,問道:“蕭洋來找你了?”
傲芙手上稍微用力,按了按他的肩膀道:“放鬆。”
蕭雲天這才又恢複了放鬆的狀態。
傲芙道:“雨墨是蕭洋的愛妃,一日夫妻百日恩,他來找我,不也在情理之中嗎?”
蕭雲天道:“蕭洋到底還是年輕了些,行事分不清輕重緩急。”
傲芙回護道:“關心則亂嘛……他在朝堂上,沒有失儀吧?”
“哼!”蕭雲天哼了一聲道,“我讓人把他架出去了。”
“看在兒子的分上,能不能對雨墨網開一麵?”傲芙說這話時,盡量讓語氣顯得柔和。
蕭雲天皺眉道:“那個雨墨出身卑微,有什麼好?如何能阻止水患、消除紫微星的異象,也算她的功德一件。天下的好女子多得是,蕭洋可以再找嘛!”
傲芙聽了,不再言語,良久方道:“話雖說得沒錯,可蕭洋總是免不了會傷心難過。”
蕭雲天道:“男子漢大丈夫,怎麼可以整日沉迷這些兒女情長!你呀!平日裏太嬌慣他!”
傲芙見不僅勸不動他,還連帶自己受指責,遂轉移話題,不再提雨墨的事,心中暗想,作為母親,唯一能做的,就是讓兒子想開點了。
雨墨被禦林軍抓走後,關進地牢,又過了數日,天連降大雨,國師奏明國王,應此時將雨墨綁在天壇之上,接受天雷劈斬。
國王準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