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沫見宛凝出神的樣子,提醒她道:“想什麼呢?快吃啊!”
宛凝方回過神來。
接下來的話題,基本上都圍繞著蕭洋進行,蘇沫隻得道:“蕭總生活上的事,我知道得很少。”
宛凝聽了,也不好意思再問什麼。
漸漸,宛凝有了五六分醉意,言語之中,未免流露出幾分輕佻,因問道:“蕭總喜歡什麼樣的女孩?”
蘇沫嘴角,現出一抹高深莫測的笑意,說道:“我也不是蕭總,怎麼能知道?不過……”
他欲言又止。
宛凝問道:“不過什麼?”
蘇沫掩飾道:“沒什麼。”
“他跟那個白曼,是男女朋友嗎?”宛凝又問。
“我不知道,應該不是,至少是還沒有確定。”蘇沫答。
宛凝又抿了一口酒,眼神中流露出一些疲憊和絕望。
蘇沫見了,驀然間有點心疼她。
在他看來,宛凝很優秀,大學畢業、長相嬌美、家境殷實,可為了一份海市蜃樓般的感情,將自己弄得這樣狼狽,遂忍不住提醒她道:“蕭總可能心裏有人。”
宛凝正有點神思恍惚,聽了這一句,警覺地問道:“是嗎?是誰?”
蘇沫笑道:“我怎麼能知道是誰?”
“那你為什麼說他心裏有人?”宛凝追問道。
“你想啊……”蘇沫在心裏小心翼翼地遣詞造句道,“蕭總那麼出色的人物,這麼多年一直沒有談戀愛,唯一的解釋,就是心裏有人嘛……”
宛凝聽了,反駁道:“那不一定,許是他沒有遇到合適的人,又不肯輕率戀愛呢!”
蘇沫隻得道:“你說得也有道理。”
見她這麼執迷不悟,無法點醒,蘇沫遂不再說什麼,又坐了一會兒,才道:“吃好了,我幫你收拾下去。”
宛凝忙道:“你坐著,不用你管。”遂起身,將盤碗收進廚房,又煮了一壺茶端上來,因笑說道:“自從做了蕭總的秘書,我煮茶的技藝見長。”
不知怎地,她漸漸斂去的笑容裏,卻餘下幾絲悲涼。
蘇沫好心提醒她道:“你不用滿腦子都是蕭總,有空多想想自己。”
宛凝似是而非道:“誰讓他是我的老板呢!我不想他想誰!”
不覺中夜闌更深,蘇沫起身道:“我該走了。”
宛凝送他到門口,因道:“路上慢點。”
蘇沫應了聲“嗯”,開門去了。
宛凝轉回廚房,看了眼杯盤狼藉的灶台,也無心收拾,隻覺得一陣困意襲來,遂換上睡衣,去衛生間草草刷了牙,進臥室倒在床上。
莫名,眼角流下兩串冰涼的淚水,她翻個身,心中暗道:“可惜不是你……”漸漸,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次日,她醒來得較遲,在床上呆坐了一會兒,拋開昨晚頹喪的心緒,想起蘇沫說蕭洋愛吃紅燒肉的話,重又振作起精神,決定學做紅燒肉。
她進衛生間洗漱過,又將廚房收拾幹淨,簡單吃過早點,便下樓去買肉。
於是,她一遍遍地做,一遍遍地嚐,以致後來,看見紅燒肉便覺得反胃。
一周後,她終於做出了令自己滿意的、不含絲毫肥肉的紅燒肉。
是日下班時,她來到蘇沫的辦公室,對他道:“明日別吃早飯,我給你帶紅燒肉,你幫我嚐嚐,味道正不正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