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花園中,湖邊小亭裏,坐著一位白衣女子,她時而皺眉,時而輕歎,時而噘嘴,時而微笑。
清音悄聲而來,手中端了些糕點。
“小姐~~”她輕呼我,“雖已是春季,但是小姐身子向來柔弱,在這亭中也不要呆得太久,以免受寒。”
我微笑的看著清音,這丫頭和清衣年紀都不大,卻細心貼心。清音年長,性子也較穩重些,況且我醒來後第一個看到的人便是清音,心理上多多少少有些依賴她;而清衣天真活潑,做事雖然有些急躁,但我憐她年紀幼小,如家裏妹妹一樣,也較為寵愛。
“不礙事的,你也坐下吧,清音。這春日陽光正好,空氣也很新鮮,我在房中呆久了,恐怕會悶出病來的”我莞爾一笑。
這幾日相處,初始清音和清衣還緊遵主仆之分,行禮作揖。後來我一再強調,私下裏,這些繁文縟節,皆可免之。在我房中用餐時,她們也都可以和我坐下共用,剛開始她們還不同意,說怎麼可以和主子共坐一席。我好說歹說,說用膳時有人在一旁看著我無法下咽,而且菜食也多,我一人也吃不完,命令她們同坐,她們這才勉強同意。我還曾要她們不要喊我小姐王妃,直呼名字即可。但是清音和清衣連連搖頭,說萬萬不行。我無可奈何,任由她們去了。
“清衣呢?”清音坐下,我拈塊栗子糕放入口中,問道。
“我讓她去給小姐取件外衣,一會就來了”清音道。
“清音,在莫府的時候,我們也是不能隨意出門的嗎”我好奇的問。
“是啊,小姐”
“那天天都做些什麼?”我瞪著眼睛問她。
“小姐平時都是做做女紅,看看書打發時間”清音回答。
“天啊,那豈不是無聊的要死~!”我撫額喊道。
清音一臉驚詫的看著我,我趕忙坐直了身子。“額,額,我是講,那天天不是很無聊無趣?”
清衣趕到,將一件大紅錦緞銀絲繡襖披在我身上。“小姐,我們也不是不能夠出府的,每年正月初一的昭元節,五月初一的灑花節,九月初十的新詩會,蠟月初五的祁神日,等等這些時候我們都可以出門的。。”清衣笑嘻嘻的對我一一道來。
“哦~”我有些失望,能出門的時間實在是太少了,示意清衣也坐在一邊。
百無聊賴,我心內尋思找些什麼好玩的可以打發時間。這裏沒有電視,沒有電腦,沒有我能看懂的書籍,更沒有什麼娛樂項目,真是難過啊。
腦中靈光一閃,“我教你們玩一種遊戲吧”我狀似神秘,對著二人說道。
“遊戲?”兩人麵露疑惑,不解的看著我。
我抿嘴一笑,對清音清衣這般那般講解一番,並吩咐清衣照著我所說的東西去做準備。
清衣聽聞之後,很是高興,小姑娘家愛玩性子急,迫不及待的轉身回房去找我要用的物品了。
清音聽了之後也很好奇,隻是抬眼望望我,欲言又止。
“說吧,”我看出來她有話要講。
“小姐,清音不知道該不該講。。”她微一低頭。
我拉起她的手,“清音,這會無人,你大可有話直說,在這王府,你還有什麼不可告訴我的呢?”有些傷感,自來這裏,與我最親近的也隻有她二人了。
“小姐,我覺得你和以前不太一樣了呢”清音低聲道來。爾後抬起一張清秀麵龐,看著我“小姐自成親那日醒來,忘記以前之事,但是小姐的行徑和以往大不相同呢。。。”
“哦~怎麼個不相同法”我又抿口茶,已料到清音會有所懷疑,畢竟她是莫顏的貼身侍女,莫顏稍微有些變化自是逃不出她的眼睛。
“以前的小姐,性子冷淡,不喜多言,對我和清衣也是跟其他主子一樣,未有象現在一樣親近。。”清音又低下頭“可是小姐自從失憶之後,性情和以往大不相同,雖然依舊是小姐,但待我和清衣如同姐妹一般”清音眼裏依稀有淚光閃爍。
我放下瓷杯,輕歎一聲,緊握著她的手“清音,既然如此,不是更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