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胡言!藩王與聖上乃一族本宗,豈有奪權之理?”
“豈不聞陳王七步為詩,巨君逼奪玉璽,太宗玄武兵變之事?”
“哼,陳王日益奢靡,終日沉迷於犬馬聲色之中,不理朝政。王莽天生反骨,太宗被逼兵變。而今聖上仁德天下,各藩王生活儉樸,各司其職,又豈會發生此事?”
“聖上,如今燕王、寧王手握兵權,寧王手下朵顏三衛更是無人可敵,若不去除勢力,恐我朝廷危矣!”
“吾皇,燕王北守邊關,豈有不握兵權之理?朵顏三衛北拒蒙古,忠心不二,乃我大明之利器啊,聖上!”
“聖上………”
“夠了!”朱允炆一聲斷喝,“朕意已決,先削去周王、齊王、湘王、代王官位,僅留燕王、寧王二位藩王,黃子澄、齊泰,爾等速辦此事,不得有誤!“
“臣等領命。”齊泰等人不敢違背聖意,隻得服從。
“聖上….”
“退朝!”
朱允炆坐在龍案前,看著擺滿的奏折,不禁搖了搖頭,聽見屋外似乎有說話聲。
“公公。”
“大膽,聖上正在批閱奏章,爾等何事?”
“公公,昨夜末將等見一人入宮,便去追趕此人,不料此人身法敏捷,末將等實在無力追趕。”
“無能!之後呢?”
“末將等正在搜查之時,見一青衫女子從塔樓下來,末將等正要阻攔,見此女子身上披著皇上的披風,末將等也不敢盤問阻攔,然那女子出宮去了。不過,莫將已讓人跟蹤那個女子。”
“這事兒你辦得不錯,下去吧。”張公公這才滿意的點點頭。
“是。”
張公公看著侍衛的背影,皺了皺眉,心裏在糾結:“起居注上應該怎麼寫?難不成要寫“聖上酉時臨幸女刺客”?此事要是傳出去,恐怕要貽笑大方了。”
“聖上。”
“朕聽見了。”朱允文緩緩地說,張公公頭上有了些微汗,他在等皇上的解釋。
朱允炆又批完了一摞奏章,抬頭緩了緩眼,見張公公還站在龍案前。“你怎麼還站在這兒?出去候著吧。”
張公公有些詫異,朱允炆生性仁愛、善良,同時也天真純潔,平時有些瑣事也要和周圍人解釋半天,直到解釋明了才肯罷休。如今對此事竟然不出一言,心裏便有了些計較。
朱允炆見他站著不動,自己起身道:“算了,朕也有些餓了,去皇後那兒吧。”
“臣遵旨。”
皇後處。
“皇上怎麼有心到本宮這兒來?”
“哦?你不歡迎朕?”
“怎麼會呢。天下那兒有人敢不歡迎皇上的啊?”
“哈哈,朕還以為你不歡迎朕呢。文奎最近功課如何?”
“文奎聽話了不少。”馬皇後見朱允炆竟然過問朱文奎的功課,心中很是詫異,思慮一向不愛朱文奎深知於厭惡文奎的皇上今天有些反常。
“他是太子,該有些太子的樣子,你也應該好好管教管教他。”
“莫不是文奎又惹什麼禍了?”
“那倒沒有,隻是提提罷了。”朱允炆輕描淡寫的一提而過。
馬皇後有些驚奇的看著眼前這個男人,這麼多年的夫妻,竟在此時有種陌生的感覺,也不知道這種感覺從何而來,隻是奇怪。
“怎麼不用膳?”
“哦……臣走神了。”馬皇後從思緒中被拉扯回。
“想什麼呢?”
“沒什麼。”馬皇後臉上流露出一絲不自然的笑。
“哦。”
二人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