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那池中有藥物嗎？
微微一思量，她便下炕去，拿起梳妝台上的胭脂水粉開始調配著給自己上妝。
荷兒在後麵瞧著，笑道：“翎羽，你不是從來不上妝的嗎？今天怎的……其實，你現在這個樣子更是不用上了，好漂亮的，簡直能與那個京城第一美人……”
恍然察覺口不擇言，她捂著嘴巴，心虛地瞥了眼忘記關閉的房門，眨眼又轉過話題。
“我差點忘了，李嬤嬤讓我們趕緊去纖羽台，今夜的宴會要在那裏舉行，會有兩吊賞錢哦，這種機會很少的呢。”
說起賞錢的事，她眼中都透著光亮。
這個時代的兩吊錢相當於四百人民幣，如果滿皇宮都打賞，這賞銀也算是一筆很大的開銷了。
翎羽心中想著，不回應她，繼續上妝。
穿越到這個世界十二年了，許多事，她已經習慣了淡然去麵對。
隻聽荷兒又道：“這賞錢可是比以前翻了十幾倍呢，嗬！要是以後能多辦一點這種宴會就好了。”
忽然想起什麼，她湊過頭來，“翎羽，你見過四皇子殿下沒有？他可是我們卿月國第一美男呢。”
“沒見過。”翎羽無動於衷地答。
荷兒惋惜地歎道：“我也沒見過。”
惋惜之後，她眼中就閃出了光亮，“以前，很多人都說四皇子殿下沒能耐，隻會風流。現在，他去西南一帶，隻用了半年的時間，就肅清了那裏的民亂，大概以後就沒有人敢在背後說他的不是了吧。”
也隻有在翎羽的麵前，她才敢這麼肆無忌憚地說話。
恍惚看到銅鏡中的那張臉，她“咦”了一聲，歪過腦袋來看翎羽，“翎羽，你不會上妝的話就別上了，這妝上上去，你都變醜了。”
翎羽審視著那張色澤怪異的臉，滿意地放下畫筆，“變醜了好。”
“荷兒，翎羽，你們兩個磨磨蹭蹭的幹什麼呀？安公公都親自過來點人了。”外麵忽然響起了李嬤嬤的喊聲。
李嬤嬤是宮中的老人，掌管所有掖庭的宮女。
荷兒一聽，就急了，“李嬤嬤，我們馬上就出來。”回頭去看翎羽，“翎羽，你快穿衣服，咱得出去了。”
“嗯。”翎羽應著，起身去穿衣服。
但她方然站起，便覺得全身酸痛。
“你怎麼啦？”荷兒關心地問。
“沒事。”翎羽蹙著眉頭，隱忍著將一套屬於宮女的淺綠色衣裙穿在身上。
仿佛是為了襯托那些姹紫嫣紅的妃嬪一樣，在卿月國的皇宮內，宮衣都是以綠色為主，並以綠色的深淺來區分級別的高低。
荷兒拿過梳子，“我幫你吧，這樣能快點。”
“嗯。”翎羽坐到梳妝台前，任由荷兒幫忙。
冷不防覺得血氣翻湧，她難受地捂住胸口。
於是，荷兒剛給她梳好頭，她就吐出了一口血來。
荷兒驚得用手絹給她接住嘴角的血液，“翎羽，你隔不幾天就吐一次血，這可怎生是好呀？”
翎羽拿過她的手絹，擦幹淨嘴巴，“老毛病了，我沒事，你不用擔心。”
荷兒難過地看她，“可惜咱們宮女沒資格去找禦醫看病，否則我都好想去找個禦醫來給你看看。”
翎羽臉色蒼白，卻是勾唇一笑，“荷兒可真好呢。”
說時，她看著自己左手的食指，暗地歎息。
擁有空間的藍戒不在，異能也不在。
上輩子，她的異能是在她十七歲生日那天覺醒的，這輩子，希望也能在十七歲覺醒吧。
是了，再有兩個月，她就滿十七歲了。
荷兒一跺腳，“你每次都這樣，明明人家擔心得要死了，你還能開玩笑。”
“咱們出去吧，我都習慣了，真沒事的，就是沒有多大的力氣而已。”翎羽收斂起心神，把染血的帕子放到梳妝台上，毫不在意地起身挽著她的手臂。
若是能夠治好，那她並不需要禦醫，隻是……